燃烧的薪材 (第1/2页)
三十三个白日。
奥萨斯曾从黑夜夺回的极限,点燃的大火于人心中彻夜不眠。无论是居于高塔的牧人还是底层的羊羔,心底都留存着那么一丝丝幻想,于如今这迷狂的长夜沦为诱人扑火的鱼钩。
理性且思虑的防火人们在惶恐不安间先一步成为上钩愿者,并带着那份孤注一掷为下一层广撒饵料。
悉悉索索旁听情报回来的路杨歌感觉群众疯了。
“祂们居然手牵手的去自杀!”
太形象了朋友,这句话离谱但偏偏形象。路杨歌挤在不多的安宁中吐槽“女人跳舞开场,男人把时候将近的老人带去点火,谢幕的还有许多小孩手拉手去火里转圈,最最重要的是——”他艰难概括“祂们不正常。祂们认为这是正常的。”
在知晓了火和篝火祭典的常识之后,路杨歌轻易的联系违和感是摘取哪段。
他宁可自己不知道。
他的逻辑,他的世界观…
老人作叶,小孩作柴,其他人开开心心转圈圈。三个苦苦饼瓜瓜的,这是什么现实版的地狱煮锅?
路杨歌再去看行走火把点亮的路径,隐隐约约的火炬轮廓当真好似一口大锅,通往其的不归路在火光下愈铺愈近。
“怎么办?”
路杨歌转眼去求助两个红毛,一时,冰块掐住他的嘴。
“别说话。有声音。”
路杨歌也仿若陷进突如其来的静谧。
烧融的白蜡凝固在他的咽喉鼻耳,血液随着气流拂过他的肌理,太过浓厚的硝烟遮蔽而不足以否认那份窒息的苦,在辛辣的震撼下,唤来悠久绵厚的痛。
在发声前,他得花点时间去找呼吸。
站在高台上,还有一只古兽注视一切。
煊烈不满意这种状态。
“比预想中顽固吗?”
虽说毛躁是大忌,但是——
路杨歌被一道惊雷吓得咳坏嗓子。
肺叶在蹂躏下痛苦的漏风,发不出丁点叫喊的喉咙对空气的掠夺比谁都凶,他不由得扼住喉颈,究竟是令窒息止步还是唤醒麻痹停滞。
破空的金雷也令众生沉寂,从内到外释放着蜡的熏香的孩童不理解欢闹因何而停歇,在伏下的群林冒头,咿咿呀呀的唱跳不完整的音,为这儿的静默添写注脚。
又是一夜空前的狂喊,可若细腻探查便知雷声大雨点却是小,唯有火焰高呼,几近噬人恶兽。
半圈叫唤到嘶哑的狂热令路杨歌完全放弃掉进一步探查的打算。
他有种感觉,再靠近去大概率会给那群明显不正常的人潮撕掉。
反倒是千翔有些奇异,针对着空。
“你不管吗?”
唯一的成年人转过身,意外的坦荡“在赴火之前会有三天的点蜡仪式以来收获食物,那时守军和人群注意力会集中在广场我们才有间隙。”他看清黑发小孩眉眼一僵,与其解释“不是祭品,而是一种特殊的类似于蜡的物质。我曾发现那是由放置火焰的大手从某种非人身影身上榨取出能够果腹的食材。”
一句莫名的感应在千翔的心脏深处回响:但是蜡带来的只是欺骗性的饱腹感,本身并没有任何营养,且具备迷幻特质和轻微毒性,正是聚集和统治下层人民的一大根基;相反的,还存在着一种亵渎的黑蜡——
千翔再去看闪烁的火炬,在明艳的火苗根部,他仿佛听见咕噜咕噜破裂的气泡。少年人嘴上还是不停质问“你如何确信没有意外?”
他不希望,至少别那么对他,容器十八年来从未停歇的接纳他的记忆和情感冲刷,即便坚固防守也无法抹去浪花挂上的痕迹。他不想自己动手去推倒乃至重塑一个无法摆脱的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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