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炼制避兽丹 (第1/2页)
李云回到山洞时,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每一块骨头似乎都在哀嚎,散发着即将散架的微光。老药翁围着他转悠,手里拿着各种颜色诡异、气味冲鼻的药膏,一边粗手粗脚地涂抹,一边唾沫横飞,碎碎念的功力几乎要凝聚成实质,化作音波武器。
"你这混小子,头铁是吧!老夫让你苟住,你非要上去浪!浪什么浪?一打五?你以为你是峡谷战神啊?那是一阶中期的剧毒林蜥!不是村头傻狍子!要不是老夫去得及时,你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还是翠绿翠绿的那种!纯天然无污染!"
李云龇牙咧嘴,感觉伤口在老药翁那堪比砂纸的涂抹下,正进行着二次伤害。他艰难地扯动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前辈……这不是……还喘着气嘛……嘿嘿……我命硬……"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山洞中回荡,伴随着李云杀猪般的惨叫。老药翁毫不客气地在他屁股上最不疼不痒的地方拍了一巴掌,却引得李云全身伤口联动,痛感瞬间飙升。
"喘气?"老药翁吹胡子瞪眼,"你知道那剧毒林蜥的毒有多霸道吗?沾染一丝,若无对症灵药,一个时辰内必化为一滩墨绿色的脓水!也就是遇到了老夫这种丹道圣手,妙手回春……咳咳,总之,没有老夫,你小子已经去和阎王爷报道,准备投胎排队摇号去了!"
李云疼得直抽冷气,但心里却暗自庆幸。老药翁虽然嘴巴毒得像淬了鹤顶红,但这医术是真没得说,短短片刻,原本火辣辣的伤口已经传来丝丝清凉,麻痒感取代了剧痛,显然是在快速愈合。
等老药翁的怒气值稍稍回落,从狂暴模式切换到唠叨模式,李云才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哪个字眼不对又触发了老头的暴走开关:"前辈……教训的是。这次确实是我鲁莽了。不过……"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村子就在山下,这次是剧毒林蜥,下次万一来个别的什么……总不能每次都指望前辈您及时赶到吧?您老人家……日理万机的……"
"打住!"老药翁眼睛一横,瞬间捕捉到了关键词,"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说吧,又憋着什么坏水?想从老夫这里掏什么宝贝?"
李云立刻换上一副纯良无害、人畜无伤的表情,眼睛瞪得像铜铃,真诚得能挤出水来:"哪能啊前辈!我是真心替村民们担忧!您看,咱们修仙问道,也要讲究个因果。我受村民们照顾长大,如今有了点微末道行,总想着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比如,有没有什么丹药,能让那些没长眼睛的妖兽不敢靠近村子?给他们一个安稳?"
老药翁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李云,那双浑浊的老眼似乎能穿透人心,想要辨别这小子话里的真伪。他捋着胡须,沉吟了片刻,胡子尖随着他的思考一翘一翘的,如同两根探测天线。
"嗯……驱散妖兽的丹药,倒也不是没有。有一种名为避兽丹的古方,以特殊药材混合灵兽气息炼制,对低阶妖兽有强烈的驱散效果。但是……"老药翁故意拉长了语调,吊足了李云的胃口,"此丹炼制极为繁琐,所需药材七主十三辅,缺一不可,其中几味还颇为罕见。更重要的是,对火候的掌控要求极高,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轻则丹毁,重则……"他瞟了一眼旁边那个被李云炸得坑坑洼洼的旧丹炉,"炉毁人亡也不是没可能。就你现在这点三脚猫的炼丹术,呵,炼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估计也就能炼出一炉子灰!"
李云一听有戏,眼睛瞬间就亮了,如同黑夜中点亮了两盏一百瓦的大灯泡!伤势带来的疼痛仿佛都减轻了不少,他挣扎着就要爬起来,也不管会不会扯动伤口。
"前辈!求您教我!求您了!"李云也不顾形象了,一把抱住老药翁的大腿,用上了撒泼打滚的架势,"只要能保护村子,别说炸炉了,就算把我炸成烟花,我也认了!为了父老乡亲,这点牺牲算什么!"
他强忍着全身传来的抗议,硬是从地上爬起,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了老药翁面前,脑袋磕得砰砰响。
"诶!你这臭小子!伤还没好,瞎折腾什么!"老药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搞得手忙脚乱,想扶他起来,却被李云死死抱住小腿,甩都甩不掉,活像个大型腿部挂件。
"前辈!您就发发慈悲吧!"李云涕泪横流,当然,大部分是疼出来的,"我这伤不打紧,养几天就好!可村里的老少爷们,他们都是凡人啊!万一再来个什么猛兽,他们怎么办?翠花她……大家……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
老药翁看着李云这副真情流露的样子,听着他带着哭腔的恳求,终究是心软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要把这几百年的无奈都吐出来:"罢了罢了,算老夫上辈子欠你的!你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油盐不进!"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起来:"想学避兽丹可以,但有言在先!此丹炼制非同儿戏,除了那七主十三辅的药材,还需要一味特殊的引子——至少是一阶中期以上灵兽的精血!而且,炼制过程中对灵力的消耗极大,对神识的控制要求也极高!最难的还是火候,增一分则焦,减一分则生!你小子,炸炉是家常便饭,老夫真怕你把自己给点着了!"
李云一听灵兽精血,顿时想起老药翁之前秒杀剧毒林蜥的场景,眼睛更亮了。至于炸炉……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自己炸炉的经验确实丰富得可以出书了。
"不过嘛……"老药翁忽然话锋一转,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打量着李云,"对于你这种体质特殊,炸炉都能炸出花样来的炼炉鬼才而言,或许最大的难点不是炸炉本身,而是……如何在炸与不炸的边缘反复横跳,最终还能把丹给成了!"
李云闻言大喜,这意思不就是答应了嘛!他连忙追问:"前辈,您的意思是……您肯教我了?!"
"哼!"老药翁傲娇地把头一甩,用后脑勺对着他,"想学可以!先把你的伤养好!然后,把老夫给你的那本破……咳咳,九转丹经里关于避兽丹的记载,给老夫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少一个字,老夫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是!保证完成任务!保证一字不差!"李云猛地挺直腰板,差点就要敬个礼,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接下来的三天,李云展现出了惊人的恢复力。或许是老药翁的丹药效果逆天,或许是他那神秘的九转丹田在默默发力,总之,三天之后,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虽然还不能剧烈活动,但至少行动无碍了。
同时,他也将九转丹经中关于避兽丹的复杂配方和炼制要诀,硬生生地塞进了脑子里,倒背如流。
于是,李云的炼丹生涯,翻开了崭新的一页,充满了血与泪,哦不,是充满了烟与灰。
学习炼制避兽丹的过程,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堪称一部炼丹界的灾难纪录片。
第一天,信心满满的李云,严格按照丹方步骤,投入药材,催动灵火。结果,他对火候的理解显然还停留在大力出奇迹的阶段,灵火催发过猛,丹炉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剧烈震颤,最后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中,炉盖如同炮弹般飞出,深深嵌入了对面的石壁,留下一个冒着黑烟的大洞。
"你这是在炼丹还是在搞定向爆破啊!想把老夫这洞府给拆了不成!"老药翁捂着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气得跳脚,三尺长的白胡子都跟着抖动,"老夫活了几百年,见过控火差的,没见过你这么奔放的!你是火系单灵根转世吗?!"
第二天,李云痛定思痛,决定吸取教训,走温柔路线。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灵火,如同呵护婴儿一般,那火苗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结果,半天过去了,丹炉里的药材只是微微发热,连药性都提炼不出来,更别提融合了,整个丹炉温吞得像是在搞养生。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老药翁在一旁看得直打哈欠,"你这是炼丹还是在孵蛋啊?这火候,等隔壁老王家孙子的孙子都娶媳妇了,你这丹也成不了!你是在给药材做低温慢煮水疗吗?"
第三天,李云感觉自己找到了中间态,火候不大不小,刚刚好。眼看着药材开始融化,药液渐渐融合,他心中一阵窃喜。然而,就在投入最后一味辅药时,他记错了顺序!
"完了!"李云惊恐地看着丹炉里迅速升腾起一股浓郁的、不可名状的黄褐色烟雾,那气味……怎么形容呢?就像是把臭豆腐、榴莲、螺蛳粉和三个月没洗的脚汗混合在一起发酵了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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