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拉错发现佛祖墓冢 卓玛擒住流窜劫匪 (第2/2页)
书中虽然提到了仓央嘉措的衣冠冢,但只有喇嘛庙,哪有衣冠冢?拉错眼睛紧紧盯着第三页这一行字,“殿平齐天地,冢高震寰宇”,脑子里反复琢磨这句话里的秘密。中午,阳光直射大地,莲花谷的温度陡然上升,小猫也从外面回来了。拉错把脱下的外衣放进家里,出来时发现那三页空白纸上,出现了一些不规则的线条,又过了一会,那些不规则的线条慢慢连在一起,变成了山水画。第一页画的是在茫茫雪山中,有一块不大的凹陷地里长着树木;第二页画的是在一块草甸上有一条河流,河的两岸有吃草的牦牛;第三页画的是一座非常高的冰山,在冰山的脚下有一座房子。
这三幅图画的就是这块盆地,意在告诉人们仓央嘉措的衣冠冢就在这里。让拉错想不通的是,前人为什么把这三幅图隐藏起来呢?他把书翻到最后一页,仔细地看着几乎占了一整页的冰山,除了形容冰山的线条外并没有特别之处。拉错细细地查看每一根线条,看着看着,发现在冰山的中间,有一些非常细小的小点点,说藏文不是藏文,说梵文不是梵文。拉错又翻看了前两幅画,这两幅画还是原来样子,并没有那些小点点,拉错再次把书翻在最后一幅图时,见原来细小的黑点点变成了藏文:衣冠冢,金刚碑。看到这六个字,拉错如释重负,激动的流出来眼泪。从这六个字上看,足以说明六世喇嘛的衣冠冢就在金刚碑上。
噶发兄弟二人回来了,拉错拿着书迎上去:“快看看,我发现什么了?”噶木见拉错拿一本发黄的书,问道:“这,这书是哪来的?”拉错没有回答,他说:“先别问书是哪来的,你们看看书上画的图。”噶发一看就明白了说:“图上是一座高大的冰山,山脚下有一座房子,这画的就是咱们昨天去过的喇嘛庙和金刚碑么。”拉错指着六个字说:“看看上面写着什么?”噶发定晴一看,念道:“衣冠冢,金刚碑。”拉错又指着下面那一行字念道:“殿平齐天地,冢高镇寰宇。”拉错刚一念完,噶发高兴地叫道:“这就是说六世佛祖的衣冠冢就在金刚碑上。”拉错笑着点点头,噶发又翻看了前两页说:“这三张图告诉我们,在神山中,有一块人能居住的盆地,佛爷爷的衣冠冢在金刚碑上面。”
噶木接过书问道:“兄弟,刚才问你话能说了吧?这书是哪来的?”拉错指着箱子说:“就在放经书的箱子里。”噶木听说是箱子里找的,有点不相信:“箱子里找的?不会吧,每次经书都是我晒得,我咋没有见过这书呢?”拉错指着墙上晾晒绸缎说:“我把经书都晒完了,见箱子底的绸缎有点潮,就把绸缎弄下来,书就在绸缎下面,我拿出来一看,后三页是空白的,下面有一行字,我在地上晒一阵,图和字慢慢出来了。”兄弟俩听说书上的图是太阳晒出来的,两人十分惊奇,噶木说:“兄弟,真有这事?”看着他俩怀疑的眼神,拉错说:“千真万确,不信咱们把书拿在家里,一试便知。”噶发把书拿进家里放了一会,打开一看,三幅图果然不见了。这下把噶发兄弟二人惊得四目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同时看着拉错,拉错得意地说:“我说的没错吧,咱们再把书拿到院子里,看看图还能出来不?”噶发又把书拿到院子里,经太阳一阵爆晒,书上的三幅图又出现了。
三幅图彻底征服了噶发兄弟俩,两人把图看了遍又一遍。拉错见他俩在书上指指点点的心里高兴极了,对他来说这本书出现的太及时了,想想自己为了还六世佛祖的清白,从雪域来到唐古拉山,登悔过崖,翻锯齿山,下象鼻岩,过情人栈道,可谓是一路历尽艰辛,不辞劳苦啊!这时,噶木叫道:“这图是用什么方法隐藏的?为什么要隐藏呢?”噶木的叫声把拉错从思考中拉回来,他指着图上线条说:“这图是用黄色的矿石颜料画的,这种颜料随着温度变化而变化,温度低了就变成和书一样的颜色了,高了就变成黑色的了。”噶发点点头说:“对,这种颜料我听说过,在旧社会,头人老爷们就是用这个办法传递秘密信件的。”噶木似乎有些明白说道:“是化学反应呗。”拉错竖起大拇指说:“对对,就是化学反应,噶木哥厉害啊!”噶木不好意思说:“我是在电视上看的,就是那个什么?对,《走进科学》,还有考古节目叫……”噶发见噶木想不起来了说:“中央十套,《探索发现》。”噶木赶紧附和:“就是,《探索发现》,这两个节目播放都的奇奇怪怪的事,可好看了。”接着噶木又问道:“画图的人为什么要把图隐藏起来呢?”噶发说:“是啊,这个地方外人是很难进来的,难道是防我们吗?”
拉错看着噶发和噶木焦虑的眼神说:“二位想多了,谁都知道你们的祖先是六世佛祖的追随者,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拉错在脑子闪现了出手抄本里描述的画面,弟悉设计除掉了顿珠姐妹,拉藏鲁白又上书康熙皇帝,以不守清规罪名弹劾了仓央嘉措。弟悉疯了后,拉藏鲁白怕顿珠姐妹的魂魄缠他,让巫师在唐古拉山禳镇顿珠姐妹的魂魄。拉错从脑海里的一幅幅画面中看出了端倪,他说:“你们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在这里给六世佛祖修建衣冠冢呢?”兄弟俩回答说这里风水好。拉错摇摇头说:“风水好是一个方面,但主要是为了禳镇顿珠姐妹的魂魄,虽然清王朝给活佛平反了,但佛祖和顿珠的爱情故事,无论是清王朝,还是西藏上层都是不能接受和公开的,这就是为什么要隐藏图的原因吧!我想著书人是可怜顿珠姐妹的灵魂被禳镇在这里,永世不能超度,成了一对孤魂野鬼。他才用这种方法告诉后人,六世佛祖衣冠冢的位置,这才偷偷地画了这三幅隐藏图。”
拉错的一番话让噶发兄弟俩十分欣慰,在他们心中六世佛祖就是雪山中的一团熊熊火焰,温暖了茫茫宇宙,也温暖了他们祖祖辈辈的精神世界。这才使他们的先辈们坚贞不渝地捍卫六世佛祖的荣誉,心甘情愿地守护着六世佛祖的灵魂。噶发的眼睛湿润了,他说:“拉错兄弟,谢谢你对我们的列祖列宗的信任,我替列祖列宗感谢你,也替六世佛祖感谢你!”噶发兄弟二人弯腰致谢,拉错急忙扶起说:“二位哥哥,要说感谢,应该是全藏区的人们,感谢你们的列祖列宗对六世佛祖的敬仰和守护,我也是被六世佛祖的积极乐观的精神世界,和他对顿珠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吸引来的,我这纯属个人爱好,不值一提。”噶发摇摇头说:“正是你的那颗虔诚的心,打动了极乐世界里的六世佛祖,才使你找到了手抄本,找到了我们,找到了这三幅图,这就是我们要感谢你的原因。”噶木:“兄弟,我哥说得对,这经书我晒了十几年,愣是没有发现这本书,你晒一次就发现了,这分明是佛祖在等着你呀!佛国里讲究因果,你热爱和敬仰六世佛祖是因,发现了这三幅图就是果啊!”
拉错被噶发兄弟二人夸得脸都红了,可他觉得自己的发现比起他们的历代祖先,在雪山所付出的艰辛乃至生命,简直不值一提。拉错立即转移话题:“噶发哥,从图上看,佛祖的衣冠冢就在金刚碑上,可图上并没有标明衣冠冢的具体位置,金刚碑那么高大,怎找呀?”噶发说:“在金刚碑四五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台阶,衣冠冢可能在那里。”“金刚碑上有台阶?可昨天我看金刚碑就像刀削过一样,光溜溜的,哪有台阶?”拉错惊讶地问。噶木笑道:“你在冰山根底看当然是光溜溜的,看那个台阶就要在远处看。”
衣冠冢有了具体位置,拉错的心激动的砰砰乱跳,他吞吞吐吐地说:“噶发哥,我,我想,上去看看,可以吗?”噶木没听明白拉错的意思说道:“兄弟,冰山有啥可看的,昨天不是看了吗?”拉错声音压的低低:“不是,我想爬上金刚碑看看,这能……”尽管拉错的声音非常低,但噶发兄弟俩听的是字字清楚,他俩异口同声叫道:“什么?你要上金刚碑?这可是佛祖的衣冠冢呀!兄弟,神灵会降罪于我们的,这万万使不的!”拉错见噶发兄弟俩双手合十,嘴里不断地祷告着:“佛祖啊!请你饶恕我们的不敬,饶恕我们吧!”。过来一阵,拉错见噶发和噶木的情绪慢慢稳定了说:“二位哥哥,我问你们,当初拉藏鲁白为什么要在这里给佛祖修建衣冠冢呢?”噶木:“唐古拉山是世界屋脊中的屋脊,只有他老人家配得上长眠在这里。”拉错:“六世佛祖是西藏近代史上的一座丰碑,让他沉睡在这万籁寂静群山中再合适不过了,但两位哥哥想过没有,佛祖是废黜后押解京城时圆寂在青海湖畔的,谁敢给一个被废黜的喇嘛,修这么高规格墓葬呢?这可不是一般的罪呀!?”拉错的一番言语点醒了旁边的噶发:“拉错兄弟说的对,当时给佛祖修衣冠冢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禳镇顿珠姐妹俩屈死的冤魂。”拉错:“嗯,他们就是怕顿珠姐妹俩冤魂纠缠他们,才用佛祖的遗物禳镇顿珠姐妹的冤魂,让她们的冤魂得到暂时的安息。所以,这个衣冠冢并不是佛祖真正的墓葬,而是拉藏鲁白禳镇六世佛祖和顿珠姐妹的道场,现在,社会上有些不同的声音,说六世佛祖抛弃了顿珠,如果我们从衣冠冢里找到佛祖留给顿珠的信物和信件,就能证明六世佛祖并没有抛弃顿珠。从而洗清六世佛祖的冤屈,告慰六世佛祖的亡灵,也告慰他老人家所有的信徒们,难道这样做不好吗?”
拉错说完后,噶发兄弟俩陷入矛盾之中,开衣冠冢吧,可作为守墓人,这是违背了他们的祖训的,不开吧,就拿不出那份信件,也就无法澄清佛祖对顿珠的那片真情。拉错见他俩左右为难,说道:“二位哥哥,我知道你们为难,毕竟你们的祖祖辈辈守在这里,就是看护衣冠冢的,现在,让你们开衣冠冢是有点不近人情,”说着拉错拿起那本书,指着书中冰山上写的字说:“这本书是乾隆皇帝御赐的,著书的人偷偷在后面写了这六个字,就是告诉后来人衣冠冢的位置,他也希望后来人找到那封信,告慰六世活佛的亡灵,要不然他写这六个字干嘛呢?”听完拉错的分析,噶发兄弟俩觉得有些道理,噶发说:“嗯,既然这衣冠冢是禳镇顿珠姐妹冤魂的道场,那就应该打开它,这样能让顿珠姐妹的冤魂得到超度,还有那封信,如果真的有,就可以证明六世佛祖和顿珠的爱情是纯洁的,忠诚不渝的,让天下敬仰六世佛祖的人们得到宽慰。”
噶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说:“如果衣冠冢不是佛祖的墓葬,那他老人家的墓葬在哪里呀!?”噶木也看着拉错说:“我哥说的对,他老人家不能没有个归宿啊!?”拉错指着茫茫雪山说:“他老人家的归宿在雪山中,在青海湖畔,在红宫,在广袤的青藏高原上,在每个信仰他老人家的人们的心中。”听了拉错的话,噶发兄弟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噶发说:“金刚碑太高了,我们不能贸然行事,得修整一天,好好准备准备。”
天渐渐地亮了,贡布积攒和丹增尼玛来到一中附近的早点铺要两份早点。不大的铺子里坐满了吃早点的人们,贡布积攒和丹增尼玛找了个桌子坐下了。吃早点的人们,有上班的、有打工的和学生。贡布积攒正在吃早点时,看见对面的马路上过来几个警察,贡布积攒给丹增尼玛使了个眼色,丹增尼玛掏出枪,朝过来民警放了一枪,吃早点人们听到枪声吓得乱作一团,丹增尼玛大声说:“要想活命,都乖乖地坐在桌子上。”他又把枪顶在一个民工脑袋上,大声喊道:“对面警察听着,别过来,如果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在开枪了。”警察立即把情况汇报给指挥部。
大街上到处是警笛声,外围的警察都往早点铺赶,桑培和巴桑拉姆也赶过来了,桑培下了警车拿起喇叭说:“贡布积攒和丹增尼玛听着,你们被包围了,请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们,有什么条件,我们会劲量满足你们,如果一意孤行,顽抗到底就是死路一条。”贡布积攒听见警方已经知道他们俩是谁了,正在纳闷时喇叭又喊道:“别犹豫了,贡布积攒,我是雪域特警桑培,你应该不陌生吧!你们野狼会被政府取缔了,无论你们跑到哪里,都逃不掉法律制裁,你们现在自首还来的及,别再伤及无辜了,把你们的枪扔出来,争取宽大处理。”这时,卓玛和刘伟也赶来了,卓玛拿起喇叭说:“嘴子,我是雪域民警卓玛,我们见了好几回了吧,我劝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别给人家卖命了,想想你的父母,他们都盼望你回家呢?”卓玛又对贡布积攒说:“贡布积攒,上一次你躲过我们的抓捕,全靠你母亲的运气,我们知道你是个孝子,请你不要一条道往黑里走,为了你的母亲,不要在伤害无辜的百姓了,快把枪扔出来,争取政府宽大处理。”
贡布积攒见丹增尼玛低下了头,说道:“嘴子,你想出去就出去吧,二哥不怪你。”丹增尼玛:“我听二哥的,二哥出去我就出去。”贡布积攒要摇头说:“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和我不一样,政府会宽大处理的。”早点铺的老板趁两人说话,悄悄地拿起一个炒瓢挡在头上准备往外跑,贡布积攒一枪打在他的脚腕上,铺子里的人们听见枪声又乱成一团,贡布积攒恐吓道:“妈的,谁再敢耍花子,下一次就,”他用枪指着自己脑袋说:“喷,一声。”桑培听见枪声知道贡布积攒不会投降,就喊道:“说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劲量满足,但不能伤害无辜的群众。”贡布积攒:“我们要一辆车,和十万块钱,记住,车不要破的,钱不要练钞币,那样,大家都不好看,还有十万块钱不多吧,给你们半个小时。”巴桑拉姆:“你提的条件并不高,车现在就有现成的,可十万块钱,银行还没有上班呢?能不能。”贡布积攒打断了巴桑拉姆的话,说道:“那是你们是事,就半个小时。”巴桑拉姆见贡布积攒不肯让步,说道:“好吧,我们尽快筹钱,但你也要讲信用,不能再开枪了。”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杜树庭把吉普车开到离早点铺五十米地方停下了,他下了车后,手拿着一捆钱。桑培喊道:“贡布积攒,车、钱都到了,你出来取。”贡布积攒:“先把车开过来,驾驶室要靠早点铺,再把钱捆拆开,弄一沓一沓的,用手把钱沓翻一下。”巴桑拉姆让杜树庭照贡布积攒说的做,杜树庭把车开到早点铺门口,钱弄成一沓一沓的,让贡布积攒验证。贡布积攒让杜树庭把右侧后车门打开,他见车里没人就让杜树庭退到对面去。贡布积攒喊道:“我知道现在有数不清枪口对着我们,我们只想离开这里,只要你们不为难我们,我们就绝不伤害人质的,如果谁想开黑枪,那就别怪我们没告诉你们。”这时,普布和康国庆也赶来了,普布接过话筒说:“我是西都公安局局长,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们不伤害人质,我们就放你出城。”
贡布积攒对丹增尼玛说:“嘴子,先把这个人弄上车。”丹增尼玛搂着那人说:“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只要你乖乖的上车,我就保你的安全,如果捣乱,别怪我的抢不认人。”那人吓得赶紧点头。丹增尼玛把枪顶在那人头上,警觉地走出了早点铺,一把把人质推进后坐上,然后自己也上了车。接着贡布积攒楼着一个小学生也出来了,他一把将小学生推上了车,然后上了驾驶室,一脚油门向北开走了。杜树庭骑摩托带着卓玛紧紧地跟在后面,桑培和巴桑拉姆开着警车也跟了上来。巴桑拉姆见贡布积攒过了西津大桥就用对讲机说:“各队注意了,各队注意了,嫌犯拉着人质过了西津桥,嫌犯拉着人质过了西津桥,密切注意嫌犯新动向。”巴桑拉姆刚说完,对讲机传来各组回来的消息:收到、收到。对讲机又传来消息:“嫌犯来到聚盛路,是否拦截,是否拦截。”巴桑拉姆:“不要拦截,不要拦截,你们挡住社会上的车辆和人员就行了。”
贡布积攒开车来到茶马广场时,见广场和大街都挤满了揽活的民工们,他对丹增尼玛说:“嘴子,拿出两万块钱,散在路上,给拿到钱的人们说,到花园一号观礼。”丹增尼玛一只手用枪顶着人质,一只手打开箱子,拿出一万块钱,用嘴咬断捆钱纸条,按下车玻璃说:“今天我们老板家有喜事,把在场干活的全请了,你们拿上钱到花园一号,完了还有奖金。”说着就把两万块钱全部散在地上。民工们不知道真实情况,以为是有钱的老板家要办喜事,需要看热闹的人,大伙见钱撒了一地,纷纷上前抢拿喜钱。杜树庭的摩托被捡钱的民工们挡住了,卓玛看着贡布积攒开车远去,气的直跺脚。这时,值守在路口民警拿着喇叭喊道:“老乡们,老乡们,散钱的是犯罪分子,大伙先别抢了,快把路让开,让我们警车过去,把他们抓住。”民工们一听赶紧就把路让开了,大伙把捡到的钱全部给了执勤的民警。
贡布积攒从后视镜看到警车被围得动不了得意地笑了。贡布积攒对丹增尼玛说:“嘴子,摩托车说好了吗?”丹增尼玛:“二哥,说好了,给他三千块,摩托就停在他家的墙外面。”丹增尼玛非常佩服这位大哥的诡计,从昨天他俩一到西都,贡布积攒就租了一辆摩托,把西都城市的布局全了解的清清楚楚,还有昨夜出其不意地换房,躲过了警察抓捕,刚才散钱又把警察甩开了。丹增尼玛说:“二哥,要不是你昨天查看地形,夜里换房我们就死定了。”贡布积攒得意地说:“嘴子,要想干大事,一定要注意细节,没听人家说细节决定成败么,昨天你还嫌我草木皆兵,你看,今天都用上了吧。吃我们这碗饭的,要是时刻想在盖子们的前头,这样,在遇上盖子时就能从容撤退。还有就是不要心疼钱,刚才若不是钱,我们能甩开盖子们吗?”说着贡布积攒把车开进刚能走下一辆车的巷子里,他边开车子边说:“嘴子,车停下后,我先翻墙过去,看看有没有情况,你再出来。”丹增尼玛:“二哥,为了你的安全,还是我出去。”贡布积攒:“别争了,还是我出去,你还年轻,万一?你给我装四万块钱,万一咱俩跑散了,剩下的钱你留着花。”丹增尼玛把钱装进了贡布积攒背包里。汽车开到了死胡同里,贡布积攒用枪砸碎了挡风玻璃,背起背包跑进院子。院子里一个男子说:“大哥,摩托车就在外面,油加满了。”贡布积攒边跑边说:“给你一万块钱,再买一辆新摩托”说着,他把一万块丢在地翻墙跑了。
卓玛和杜树庭也赶到了死胡同,他俩以为贡布积攒慌不择路把开进了死胡同,杜树庭说:“这小子吓得连路都找不上,看还嚣张不。”卓玛:“虽然死胡同堵住他们去路,但对我们来说不一定好事。”听卓玛一说杜树庭立刻明白了,说:“这死胡同太窄了,连车门都打不开,这对我们解救人质非常不利。”两人正说着对讲机响了:“杜树庭,墙外就是大山,车内又情况不明,你们不要激怒劫匪,他们要跑就让他们先跑,保护好人质要紧。”卓玛和杜树庭下了摩托车,走到离汽车五十米地方停下,两人隐蔽在两边居民的大门口,杜树庭叫道:“贡布积攒,你们走进死胡同了,跑不了了,还是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院里男子听到警察喊话,才知道刚才的人是帮匪,他后悔叫道:“哎呀,警察同志,刚翻墙跑了一个。”卓玛一听就知道贡布积攒跑了,她喊道:“嘴子,贡布积攒把你抛弃了,你别再为他卖命了,出来自首吧!”丹增尼玛觉得贡布积攒不会撂下自己不管的,可几分钟过去了,贡布积攒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才相信贡布积攒一个人跑了,他噎了一口唾沫,用枪把把中年男子打昏,将小学生一搂走进院子里。
卓玛听到小孩子的哭声迅速跑进一个院子里,见隔墙边停着一辆摩托车,她飞身一跃,右脚往摩托车车座一蹬,左脚踏上了墙头,然后一个冲刺上了房顶。杜树庭也从另一个院子后墙爬上了前排房顶。丹增尼玛搂着人质进院子,见房主手里拿着一万元问道:“老板呢?”房主见丹增尼玛一手搂着小孩,一手拿着枪,面目狰狞,十分惊慌,他指着墙回答道:“老板,他,他骑摩托跑了。”小学生见房主哭着说:“叔叔,叔叔,救救我,救救我。”本来丹增尼玛见自己被贡布积攒抛弃了,心里非常窝火,见娃娃也开始捣乱了,更是火冒三丈,骂道:“他妈的,你嚎什么嚎,要不是因为你,老子早跑了,再叫老子蹦了你。”房主赶紧安慰丹增尼玛:“哥,这一万块钱我不要了,给你,你把孩子放开,翻墙跑吧,墙外面就是大山。”丹增尼玛用枪指着房主,怒道:“跑,往哪里跑?”房主指了指大山,怯怯地说:“往,往山里跑。”丹增尼玛:“跑进山里,没有摩托还不是被大山困死。”接着,他又骂道:“他妈的,还天天说什么江湖义气,义字当头,到了关键时候都成了他娘的,骗人的鬼话。”丹增尼玛看见房主手里的钱,骂道:“他妈的,你还给老子提钱,就是这钱把老子害了,老子原本是做小买卖的,日子过得还可以,就因为这钱,走向了不归路。还有老子不是给你三千块钱,你能把摩托给他吗?”丹增尼玛越骂越来气,他又把枪口对准房主骂道:“你他妈的,为啥?你让他把摩托车骑走了,为啥?啊?是老子昨晚请你吃的烧烤,是老子给你喝的酒,是老子给你三千块钱,是不是?啊?”房主见黑洞洞枪口吓的这哆嗦,嘴里只会说:“我我。”房主吓得全身发抖,手中钱被摇得的哗啦啦响,丹增尼玛骂道:“哦,老子明白了,他给你的钱,比老子给的多,你就把摩托车给了他,你这个势利眼,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他妈的懂不懂江湖规矩,是老子先给你的钱,就应该老子先骑。”房主见丹增尼玛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吓得把钱往地上一丢,拔腿就往院外跑,丹增尼玛见房主要跑,抬手就是一枪,房主应声倒地。
枪响吓把小学生吓得哇哇大哭。这时,普布局长和康国庆副局长也赶到了巷子口,他们看见了卓玛和杜树庭藏在房顶上。普布局长对康国庆说:“孩子有哭声,证明情况并不十分糟糕,罪犯在一个封闭的院子里,我们千万不能激怒他,和他谈判。”康国庆:“是,确保孩子,安全是第一位,只要他提条件,放了孩子,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康国庆又让身边的人说:“把对讲机频率调在13上,不能让卓玛和杜树庭的对讲机惊动了绑匪。”
普布拿着大喇叭喊道:“丹增尼玛听着,我是公安局局长普布,你的大哥丢下你跑了,他把你抛弃了,但党和政府没有抛弃你,现在,我以公安局长的名誉向你保证,只要你把孩子放了,算你自首。如果你不想出来,可以提条件,提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只要你把孩子放了。墙外面就是大山,要摩托车,要钱,我们都答应你。”丹增尼玛贼心不死,叫道:“我的条件是把巷子里车的都倒出去,再给弄一辆越野车,倒进来,把后车门打开。”卓玛一听这小子还想跑,就给普布局长点点头,普布局长喊道:“好的,就按你说道办,只要你保证人质安全,我们也保证你的安全。”接着他用喇叭说:“你快弄一辆越野车,你们两个把车倒出来,快点。”
桑培从外围绕到了墙外,从墙缝看到丹增尼玛搂着小学生。卓玛和杜树庭也看见了桑培,三人就用手势交流如何解开困境。越野车一点疑点倒进了巷子里,驾驶员从天窗出去了。普布局长喊道:“丹增尼玛,车子准备好了,请你信守承诺,把孩子放了,我们决不拦你。”丹增尼玛没有回答,他见驾驶员已经走远就用枪指着地上的房主说:“快点爬到车里,不然老子打死你。”房主只是大腿受伤了,他双手撑地艰难地往院外爬,丹增尼玛搂着学生跟在房主后面往外走。卓玛给桑培发了个抱孩子的手势,让桑培保护孩子,接着又让杜树庭吸引绑匪。丹增尼玛眼睛盯着地上爬着的房主,不知道桑培已经站在了墙上,可夹在丹增尼玛胳膊中的小学生见是警察,刚要喊叫,桑培赶紧示意他不要出声。
卓玛见时机到了,发了个ok手势,杜树庭看见信号,喊了一声“哎”,丹增尼玛顺着声音向杜树庭开了一枪,就在此时,卓玛纵身跳下房顶,在空中来个大转体,丹增尼玛觉得脑后有风,扭头一看,卓玛的左脚踢掉他的枪,右脚踢向他的脑袋,丹增尼玛眼前一黑,放开了小学生,桑培飞身下墙,一个箭步抱走了孩子。丹增尼玛见卓玛落地未稳,一只手扑向卓玛的喉咙,卓玛顺手抓住丹增尼玛的手,右腿一抬,膝盖猛顶丹增尼玛的腹部,丹增尼玛“啊”的叫了一声倒在地上。这时,跳在院中的杜树庭上前,一把拧住了丹增尼玛的手,将丹增尼玛的双手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