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焦急的父亲 (第2/2页)

古衡攥紧剑柄，铁锈硌得掌心发疼：“何为天地韵律？”
　　
　　小穆指尖凝出一缕金光，在空中划出波浪纹路：“日出月落有定时，潮涨潮退分缓急。剑招亦需变速——疾如惊雷掠空，缓似春蚕吐丝。”话音未落，金光忽快忽慢地穿透十丈外的青石，石心留下蜂窝般的细孔。
　　
　　古衡瞳孔微缩。他起身挥剑，刻意将第一式“破云”拆解：前刺时灵力汹涌如瀑，收势时却骤然凝滞，仿佛剑尖坠着千钧重物。光灵根在丹田震颤，原本散乱的金芒竟随节奏聚成旋涡。
　　
　　一年后，古衡立于断崖瀑布之下。
　　
　　百丈激流砸在肩头，他持剑的手纹丝不动。《九霄剑诀》第七式“截江”讲究以静制动，需在狂涛中寻得一线破绽。水幕轰鸣震耳，他闭目感受水流节奏——每三息有一次力道稍减。
　　
　　“就是此刻！”铁剑逆流斜挑，金光压缩成发丝粗细。瀑布竟被斩出半寸空隙，虽转瞬即逝，却让古衡窥见门径。此后三月，他每日挥剑三千次，将变速之法融入骨髓：劈砍时灵力爆发如火山，格挡时又如深潭蓄势。
　　
　　某夜暴雨倾盆，古衡在竹林舞剑至力竭。铁剑脱手插入岩缝的刹那，他忽然福至心灵，徒手握住剑刃。鲜血顺臂流下，光灵根却爆发出炽烈金芒，骨骼发出玉器相击般的脆响——剑骨初成！
　　
　　第三年秋，古家剑冢。
　　
　　古衡赤脚踏过满地残剑，锋锐剑气割得足底渗血。此地葬着古家历代剑修之魂，唯有通过试炼者方能取得本命灵剑。他行至冢心，一柄锈迹斑斑的重剑突然腾空劈来！
　　
　　“铛！”铁剑架住重击，古衡虎口崩裂。那重剑攻势凶猛却笨拙，他想起小穆所言：“敌疾我缓，敌缓我疾。”下一击袭来时，他骤然收力后撤，待重剑势尽，突然旋身反撩。铁剑划过玄妙弧线，竟借对方力道将其挑飞！
　　
　　冢内响起苍老叹息：“变速之道，竟被小辈悟透……”无数残剑嗡鸣着没入地下，唯有一柄通体透明的骨剑浮现在古衡面前。当他握住的瞬间，剑骨与剑魂共鸣，磅礴灵力冲破桎梏——筑基初期，成！
　　
　　夜色如墨，古衡立于后山绝壁。骨剑轻挥，剑芒似缓实疾地掠过夜空。十丈外三人合抱的古松无声断成百截，断口处金焰流转，竟将木芯焚为琉璃。
　　
　　小穆的虚影自剑身显现，难得露出笑意：“剑骨通明，变速由心。如今你出剑时快慢莫测，筑基境内已难逢敌手。”
　　
　　古衡抚过剑脊，感受其中澎湃的剑意。三年光阴，铁锈换玉骨，他终于触摸到真正的剑修之境。远方传来晨钟之声，他收剑入鞘，朝着朝阳初升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