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逆时镜像与双生劫数 (第2/2页)

第八层镜像中，鱼幼薇回到烈阳城的议事厅，艾丽卡正在焚烧一本古老典籍，书页上画着双生血契的禁忌符文。看见鱼幼薇进来，她慌忙将灰烬扫入壁炉：“你不该来这里。“
　　
　　“告诉我真相。“鱼幼薇挡住门口，“初代盟主和灵犀岛主的血契，是不是你祖父设下的局？“
　　
　　艾丽卡身体一颤：“我的祖父...是曜日盟第三任盟主。他发现初代盟主的灵魂被永夜侵蚀后，试图用禁术净化，却导致暗之种提前苏醒。“她从灰烬中捡起半张羊皮纸，上面画着与程景砚腕间相同的星纹，“所有曜日盟主都背负着这个诅咒，唯有双生莲心能彻底终结。“
　　
　　鱼幼薇接过羊皮纸，发现星纹的走向与莲心印记形成互补的太极图案：“所以程景砚才会被我吸引，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血脉中的契约共鸣？“
　　
　　“不全是。“艾丽卡摇头，“千年来有无数双生契约者，但只有你们能走到这一步。或许在命运之外，你们真的互相吸引。“她指向窗外，真实世界的罗盘光芒正在减弱，“快回去，景砚快撑不住了。“
　　
　　第九层镜像最为诡异，鱼幼薇站在一片纯白空间中，对面是十二个不同时空的自己，有的是龙女，有的是凡人，有的甚至是永夜的信徒。每个“她“都戴着不同的吊坠：星纹、莲子、冰族雪花、红宝石碎片...
　　
　　“选择吧。“最中央的自己开口，声音混杂着千万个回响，“是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还是与爱人共度平凡人生？“
　　
　　鱼幼薇凝视着每个倒影的眼睛，最终落在戴着星纹吊坠的那个“自己“身上：“有没有第三条路？既不牺牲彼此，也不放弃世界。“
　　
　　所有倒影同时消失，纯白空间裂开缝隙，露出真实世界的罗盘。程景砚跪在地上，浑身是血，艾丽卡用橡木杖勉强支撑着防御结界，老者的本体——一个漂浮的黑暗巨眼——正在吞噬碎片的光芒。
　　
　　“幼薇！“程景砚抬头，眼中的黑气已蔓延至瞳孔，“逆时砂快用完了，快启动裂隙！“
　　
　　鱼幼薇握紧瓶子，却在撒出粉末的瞬间，将最后一点粉末抹在程景砚的星纹上。金色光芒如潮水般席卷他的全身，暗之种的幼苗发出刺耳的尖啸，从他体内分离出来，化作第七块碎片落入罗盘凹槽。
　　
　　“你做了什么？“老者怒吼，巨眼周围的时空乱流疯狂涌动，“没有暗之种作为引路人，你们根本进不了虚渊核心！“
　　
　　“不需要引路人。“鱼幼薇将双剑刺入罗盘，莲心剑意与星纹力量融合，在裂隙处凝结成莲花形状的传送门，“双生莲心，本就是最好的路标。“
　　
　　程景砚挣扎着起身，将红绳系在两人手腕上：“这次换我做你的剑。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裂隙开启的瞬间，艾丽卡突然将一个小瓶塞给鱼幼薇：“这是用我精血调和的净化剂，关键时刻能压制永夜的侵蚀。“她看向传送门，眼中闪过决然，“我留在这里拖延时间，你们一定要成功。“
　　
　　鱼幼薇点头，与程景砚一同跨入裂隙。时空乱流如刀刃般切割着身体，却在触碰到莲心印记时化作温柔的水流。当他们跌落在虚渊核心时，看见的不是想象中的黑暗深渊，而是悬浮在星空中的七座浮岛，每座浮岛上都插着一块星陨碎片，中央的主岛上，巨大的永夜之主本体正在沉睡，身体由无数时空乱流交织而成。
　　
　　“碎片...在浮岛上。“程景砚指着最近的岛屿，“但每座岛都有不同的时空规则，我们必须分头行动。“
　　
　　鱼幼薇刚要反对，却见自己的倒影从乱流中走出，手中握着染血的剑。这是第九层镜像中选择成为“救世主“的那个自己，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想要终结永夜，必须有人成为新的封印。“
　　
　　程景砚的倒影几乎同时出现，他穿着初代盟主的服饰，表情充满愧疚：“对不起，幼薇，这次我不能再陪你了。“
　　
　　两个倒影同时举剑，刺向彼此的心脏。鱼幼薇惊觉这正是千年前的场景，初代盟主和灵犀岛主就是这样牺牲自己，分割了永夜本体。她突然明白守莲使未说完的警告——冰镜中真正危险的，不是幻象，而是对“牺牲“的执念。
　　
　　“住手！“鱼幼薇挥剑斩断倒影，莲心剑意化作金色锁链，将七块碎片同时扯向中央，“双生不是非此即彼，而是共生共灭！“
　　
　　程景砚一愣，随即露出释然的笑容。他张开双臂，任由星纹力量包裹住所有碎片，与鱼幼薇的剑意形成共鸣。永夜之主的本体发出怒吼，却在双生力量的冲击下，逐渐分裂成七道流光，分别注入七块碎片。
　　
　　“现在！“鱼幼薇将净化剂泼向碎片，“用你的星纹重塑罗盘，我的莲子稳固封印！“
　　
　　时空罗盘在虚空中成型，七块碎片化作北斗七星，中央的菱形凹槽中，双生血契的红绳正在发光。当罗盘彻底成型的瞬间，虚渊核心开始崩塌，时空乱流形成巨大的漩涡，将永夜之主的残骸卷入其中。
　　
　　“我们成功了？“程景砚伸手触碰罗盘，却见自己的手掌正在透明化，“等等，这是...血契的反噬？“
　　
　　鱼幼薇这才想起初代盟主的话，双生血契的代价是灵魂的融合。她慌忙握住程景砚的手，却发现两人的皮肤正在互相渗透，莲心印记与星纹逐渐融为一体：“不，我们还有逆时砂！一定有办法...“
　　
　　“别傻了。“程景砚轻笑，指尖拂过她的眉心，“从签订契约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何况...“他低头看向交握的手，眼中倒映着她的脸庞，“能和你共享一个灵魂，或许是最完美的结局。“
　　
　　时空漩涡突然加速，鱼幼薇感觉意识正在被拉扯成两半。在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罗盘中央浮现出一行古老文字：“双生莲心，逆时改命——非生非死，亦生亦死。“
　　
　　当鱼幼薇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烈阳城的神殿中，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脸上。她猛地坐起，发现腕间的红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银色手环，上面刻着莲纹与星纹的交织图案。
　　
　　“醒了？“艾丽卡端着药碗走进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虚渊已经封印，永夜之主的力量被分割成七块碎片，散落在世界各地。“
　　
　　“程景砚呢？“鱼幼薇抓住她的手腕，“我们的灵魂...是不是...“
　　
　　“别急。“艾丽卡轻笑，指向门口，“有人等你很久了。“
　　
　　程景砚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一束灵犀岛的蓝莲花。他的星纹印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眉心淡淡的莲心痕迹，与鱼幼薇的印记遥相呼应：“医生说，我们的灵魂产生了某种共生体。现在我能感受到你的喜怒哀乐，就像感受自己的一样。“
　　
　　鱼幼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