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17章 家 (第2/2页)
“我封你老母!”罗雍猛然窜起身来,他直接扑向了徐聪。
一个只能看到雾蒙蒙人影的瞎子,哪儿是一群健壮男人的对手,他根本没扑到徐聪身上,就直接被一脚撂翻。
一群人蜂拥而上,开始拳打脚踢!
夯实的拳脚,处处到肉!
罗彬给的钱掉了出来,散落一地。
徐聪眼睛骤亮,喝道:“把罚款捡起来!”
“嘶……哎哟……”一声惨叫骤响,徐聪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耳朵怎么听不见了!?”
钻心的疼痛,就像是耳膜被粗暴捅穿。
“啊!”
又是一声惨叫,徐聪瞪大了双眼,他感觉到,眼睛居然也看不见了……
创鬼了?
惨叫声接二连三。
不光是徐聪,还有那些打人的人,全都捂着耳朵,眼睛,在地上打滚。
上官星月莲步轻移,走进了院子,走进了屋子。
她将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罗雍搀扶起来。
“叔叔,您别怕。”
“我叫上官星月,我是罗彬的师姐,她让我来见您,安顿您去一个地方。”
罗雍脸上不少巴掌印,脚印,显得很狼狈。
他更颤抖了,哑声说:“彬子好了?”
“嗯嗯,他好得很呢。”上官星月眸子笑意更多:“您过去了,他会更好的。”
“哎!好!好!”罗雍连连点头。
上官星月睨了一眼地上那些人,没有更多的举动,只是搀扶着罗雍往院外走去。
……
……
回冥坊的路上,罗彬一直在翻手机的通讯录,翻到了很多“熟人”。
不过,这些熟人对他来说,是真的成了两世人了。
窗外景色飞逝,罗彬撇散了内心的杂念,只剩下唯一。
关于自己的身体,自己身上的另一个人,以及那个自己所谓的师父,茅先生。
这些现状,罗彬没有时间,没有心思,更没有机会去改变。
他连茅先生是谁都不知道,也没有联系方式。
对他来说,眼下最关键的是找到天机道场!
新账旧账,要和袁印信一并清算!
否则就算他活着,就算他不在柜山,他也感觉自己好像一直笼罩在柜山的阴云之下,从来没有获得过自由!
回到冥坊的时候,已然是下午三点多了。
走到先前那个茶馆,找到张云溪,张云溪正在品茶,茶馆里侧有个戏台子,正在表演皮影戏。
撇去外边儿的阴森,这茶馆真就像是一个景区的商演铺子,皮影戏真还有几分味道。
“我以为你要去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张云溪神态镇定自若。
“大事更重要。”罗彬如实回答。
“您可打探到了消息?”他再问。
“天机道场不是小道场,没有那么容易,消息已经放下去了,要等。”张云溪回答。
“你对这里,很熟悉了?”罗彬没有揪着一件事情问,岔开了话题。
“多年前算是,不过,此地并没有多大改变。”张云溪道。
“有个姓茅的先生,你认识么?就在这南坪市。”罗彬说。
虽说他心里有了决定,但人就是这样,始终是有一些求知欲和好奇心的。
“姓茅?多大的先生?”张云溪这个多大,指的是先生的实力级别。
罗彬却听不明白,直说:“四十岁左右。”
“太年轻了,几年前,也就三十几岁,我不认识。”张云溪再呷了一口茶水。
罗彬哑然无声。
“您喝点儿什么?”轻飘飘的话音透着一丝空洞。
罗彬扭头,才瞧见身旁多了个人,带这个圆毡帽,脸白得像是抹了厚厚一层粉,脸颊上两团腮红,活像是个纸人成精了。
“给他上一份胎菊,再来点灯笼草饼。”张云溪轻描淡写地说。
罗彬没有别的意见。
他本身就不了解这里。
不多时那人上了茶点,罗彬吃喝了一些,顿觉得心神都宁静了一些。
“心若真的静,那就能真的既来之,则安之,你静得很刻意,因此才如坐针毡,心不安。”
“胎菊凝神,灯笼草化毒,总会让你舒服不少。”张云溪再道。
罗彬稍稍怔愣,勉强一笑。
“为什么他们都在说话,我们却听不到?”罗彬问了其他,是想了解这地方更多信息。
“是符,特殊的符。”
“符定了一些东西,隐藏了一些东西。”张云溪回答。
罗彬若有所思。
再喝了一杯茶,罗彬合上眼,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了。
张云溪稍稍一怔。
前一瞬,他还说罗彬不够静呢。
此刻,罗彬的静好似入了定,这让他略有咋舌。
至于罗彬,他虽然是闭着眼,但实际上,他在回溯记忆。
这个环境要静等,他总不好摸出来书就看。
万一再招惹什么麻烦?
书,他看过很多次了,很多内容只是理解得不够深刻,回溯相当于再看一遍书。
时间一点点过去,罗彬完全沉浸其中。
“走了,我们找个地方住下。”张云溪开口,打断罗彬。
罗彬睁眼,长时间的学习,让他双眼略有疲倦。
今天看来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他没多问别的,跟着张云溪离开茶馆儿,沿着这阴森古怪的街道往深处走。
这个点,外边儿必然天黑了。
随着夜深,这冥坊中的人反倒是愈多起来。
不多久,路边安静许多,这里有一排平房,门上都有号。
张云溪进了当头屋子,要了两个房间,随后和罗彬各自进了一间。
房间内一切看似正常,却又不那么正常,总之,这个冥坊给人的感觉阴森,就连这种住的地方,都很“老套”。
先喝了灯油,让自己思绪更正常,随后去洗漱,躺下,罗彬和衣而睡。
罗彬并不知道,他睡着了之后,身上就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
这雾气萦绕之下,他穿着的衣服成了蟒袍,他手中捧着一把玉圭。
他成了猎取者的模样!
他身下暗影不停地涌动,没有立起来,只是紧贴在地上。头部的位置绽开,像是盛放的花。
这一幕过于诡异,过于阴间,过于不像是个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