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狂潮 (第2/2页)
叛军黑客的量子计算机突然显示管理局加密频段——那是用刘量子生前发现的树液共振频率编写的。当倒计时归零时,整个实验室坠入非欧几里得空间,康成业的机械臂在虚空中抓取到的,竟是1958年程璧坠井前抛出的青铜铃铛。
“哥,你听。“程雪本体将铃铛按在康成业耳边,“这是星星的声音。“
铃音响起刹那,李波粒的光形态转换能力失控,所有人被强制拉入二维平面。冬至-12的叛乱克隆体趁机挣脱束缚,她指尖凝聚着没藏星回教她的西夏密剑,直刺康成业机械眼的能量核心——却在命中前被张观测的360°视野捕捉,轨迹被廖羽衡残留的神经网扭曲90度,最终击碎了千坍缩的时空炸弹引信。
“错误代码:冬至-00。“程雪本体突然念出古老咒语,所有克隆体同步跪倒。她们后颈浮现出野利斩铁传授的青柯派封印,那是用程瑶的骨针技法刻在基因里的枷锁。陆沉趁机启动管理局最后协议,青铜眼投射出379条时间线的收束点——2120年新纪元黎明,姜晚用赫连量子留下的引力阱装置,将暴走的青铜树压缩成博物馆展柜里的标本。
当飞升舱最终湮灭在量子泡沫中,幸存者们看见康摩诘1947年的怀表漂浮在虚空里。表盘玻璃反射出的不是指针,而是刘氏军阀的青铜弯刀、李氏组织的声波武器、张氏教派的拓扑模型——所有扩展角色的命运兵器都在时空中形成闭环,如同程瑶在壁画上预言的那株吞噬星辰的古树。
姜晚的声音跨越时空传来:“锁是痛觉,匙是血脉。“月牙泉的波涛声中,十二岁的陆沉在汶川废墟里握住的青铜树枝突然开花,花瓣上密密麻麻刻着2000个角色的真名。
——观测者的囚笼——
陆沉的青铜眼罩在2076年的飞升舱内剧烈震颤,镜片表面爬满细密的裂纹,像一张即将破碎的蜘蛛网。他的视野被分割成无数碎片——
左侧视野:刘斩铁的青面獠牙在黑暗中浮现,这位军阀的左眼已经完全青铜化,浑浊的金属瞳孔里倒映着1947年的血腥屠杀。他的嘴角扭曲着,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手中弯刀“嗡”地劈向飞升舱的主控台,刀锋上的树液在空气中划出淡绿色的轨迹。
右侧视野:千坍缩站在时空裂隙的边缘,灰白的长发被无形的风暴掀起,她的手指间缠绕着管理局特制的量子炸弹引线,嘴角挂着一丝近乎癫狂的笑意。她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猩红的光,仿佛已经预见这场爆炸将如何撕裂三条主要时间线。
正前方:程雪的本体从培养舱中缓缓坐起,湿漉漉的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她的睫毛上还挂着冰霜融化后的水珠。当她的目光落在陆沉身上时,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就像程璧当年跳井前的最后一瞥。
【刘氏军阀的终局】
刘斩铁的刀锋距离主控台只剩三寸时,他的手臂突然僵住了。
“老东西……你……”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根青铜色的树根从他的心脏位置穿刺而出,树根的末端缠绕着一枚锈迹斑斑的怀表,那是1947年他从康摩诘的尸体上扒下来的战利品。
怀表的表盘裂开,里面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凝固的血,又像是某种古老的树液。刘斩铁的脸颊抽搐着,喉咙里挤出嘶哑的笑声:“原来……你早就……”
他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皮肤像老树皮一样皲裂,最终化为一具裹着军装的干尸,而怀表“咔嗒”一声掉在地上,表针永远停在了1958年5月17日——程璧跳井的那一天。
【千坍缩的陷阱】
千坍缩的指尖已经扣紧了引线,她的嘴角扬起,露出一个近乎天真的笑容。
“陆沉,你猜猜看——”她的声音轻快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如果我现在引爆它,管理局的档案库会不会像烟花一样‘砰’地炸开?”
她的机械义眼突然转向飞升舱的另一侧,那里站着李弦——这位音乐家的手指正按在一架青铜编钟上,钟槌上缠着从刘九骸尸体里抽出的神经索。
“别动。”李弦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进千坍缩的耳膜,“你的炸弹信号走的是廖羽衡的神经网,而我刚刚……切断了它。”
千坍缩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的机械眼疯狂闪烁,最终“嗤”地一声熄灭了。
【程雪的觉醒】
程雪的本体从培养舱中站起身,赤足踩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她的锁骨烙印正在发光,淡蓝色的纹路像活物一般蔓延至全身。
“陆沉。”她轻声叫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某种超越人类理解的共鸣,“你看见了吗?379号时间线里的你……是怎么死的?”
陆沉的左眼突然剧痛,镜片“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他看见——
379号时间线的终局:姜晚站在崩塌的莫高窟前,手中的骨笛刺穿了他的喉咙。而更远处,青铜树的主根系里蜷缩着十二岁的自己,那个男孩的瞳孔里倒映着汶川废墟的最后一缕天光。
“我们都被骗了。”程雪的手指轻轻抚过陆沉的眼罩,“管理局从来就不是‘观测者’,而是‘囚徒’。”
【终局前的沉默】
飞升舱的穹顶开始崩塌,碎落的金属片中夹杂着淡绿色的树液,像一场诡异的雨。
张纳米的纳米机器人正在啃食康成业的机械臂,而李干细胞的修复液逆流进克隆体的血管,让她们的瞳孔同时泛起青铜色的光。
廖羽衡的脊椎数据线一根根崩断,他的身体像破败的傀儡一样跪倒在地,最终化作一具空壳。
陆沉摘下破碎的眼罩,裸露的青铜眼球直视着程雪。
“现在,你准备怎么做?”他问。
程雪微微一笑,伸手按在他的胸口。
“当然是……打破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