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机括木鼠,班输技艺(6k) (第2/2页)
哑巴木匠说,想要报仇,想要力量,就学这本书,但学的越深,陷的就越深。
比划到这儿,哑巴木匠又张开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接着又冲着鲁小实七窍的位置一通比划。
那意思是学的深了,就会跟他一样,甚至还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鲁小实浑不在意,只要能拥有不受人欺负,还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的力量,就是哑了、瞎了,那也值得!
从那日起,鲁小实白天跑去学堂溜墙根学习识字,晚上在家里就趁着月色刨木匠活,学木匠手艺。
春去秋来,四季轮转。
转眼七年过去,这一年木匠家里少了个哑巴木匠,但却多了个学有所成的新木匠。
只是这新木匠沉默寡言,自从给哑巴木匠办完后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别人喊他,他也不搭理。
后来找鲁小实做木匠活的人多了,人们才知道,原来这小木匠不知何时聋了,而且还跟他爹一样,成了哑巴。
但小木匠的手艺却是十里八乡最好的,甚至比他的哑巴父亲还要高出不少。
这一日,鲁小实接到一活,是给乡绅卢员外家的新房雕花做窗,以及做些门啊柜啊的物件。
那卢员外鲁小实在还没聋的时候听说过,镇子里的人传言,这卢员外家里的少爷得了一种身体会逐年萎缩变老的罕见病症。
这病没人能治,甚至大家连听都没听说过,后来卢员外找到了个自称天师府传度天师的高人,那人给他出了个主意。
那便是找到一个和公子一般年岁,一个日月底下出生的人,只要通过做法把对方的生机命数转移到小公子身上,则恶病可除。
大约是七年前,卢家病秧子一样的公子忽然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个人,不仅能跑会跳,整个人的气色都和常人无异。
镇上、乡里的人刚开始还没觉出什么,直到有醉汉跑到卢员外府宅外头,哭天抢地,要对方还他闺女命来的时候,众人这才把卢家公子突然病愈的事和醉汉闺女的事联系起来。
但这事大伙也没证据,那卢员外以前当过外县的县令老爷,家大业大权也大,众人谁也不愿得罪,也不敢得罪。
至于那醉汉,听说是哪天被人发现溺死在了河里,官衙的人最后给定了案,说是宿醉失足,自溺而亡。
如今,沉默无言的鲁小实带着墨斗、刨子、斧子来到了卢员外家。
那墨斗是丈量木头长短好坏的,那刨子是去除衣冠禽兽衣冠的,那斧子是修木头的,只要是坏的,都得剔除丢掉!
除了这些,鲁小实的褂包里还有一把二手棺材钉,他这些年别的木匠活做的不多,做的最多的,就是死人的棺材!
卢员外为人刻薄寡恩,新宅刚开始兴建的时候,这老东西总处处挑毛病,说起话来虽不带脏字,可却比骂娘还要难听。
前来干活的人没少被他指责,但唯独有一个人卢员外挑不出毛病,那就是木匠鲁小实。
这人手艺属实是没得说,卯榫严丝合缝,梁柱笔直溜挺,做的木窗雕花就跟活的似的!
便是皇宫里的木雕器具,都比不上人鲁小实随手之作。
卢家新宅起得飞快。
然而,谁也没发现,这挑不出毛病的聋哑木匠却在外表光鲜气派的宅院里,埋下了许多见不得人的镇物。
上大梁,是建宅顶最紧要的部分。
当日鞭炮齐鸣,披红挂彩。
鲁小实亲自攀上梁架,愣是凭一人之力,抱着那根象征‘一家之主’的梁木,安了上去。
就在众人喝彩,卢员外得意洋洋焚香祭拜时,鲁小实借着身体遮挡,手腕一翻,从怀里摸出一根三寸长的七八手棺材钉。
那棺材是他这几年来给人做棺时,亲手钉下,又在死者入葬一个半月后,在月黑风高的夜里,把最主要的棺钉拔了出来。
如此反复利用,也就有了这根历经七八任棺主人的黑钉。
这钉子光是看起来就黑黢黢的,透着一股子勾魂摄魄的阴气。
鲁小实瞅准梁心一处不起眼的榫眼,手腕运力,趁着鞭炮声,将那钉子狠狠地楔了进去!
这一手叫钉心煞,主家败人亡,断子绝孙!
除了房梁,在早前挖地基时,鲁小实又趁人不备,在正房堂屋的中心地下,三尺深处,埋下一个小木偶。
木偶用阴槐木刻成,眉眼身形,有七八分酷似外地做官的卢家公子。
木偶心口,用朱砂点了红点,身上缠满墨斗线,在木偶背后刻着既是卢家公子,也是鲁小实青梅竹马的生辰八字。
这一手叫镇偶,主灾病,梦魇,祸事,是针对某个人的魇镇之法。
待到打新床,鲁小实安装床板夹层时,打怀里摸出一只用红绳捆住四脚,头尾相连的木王八,嵌进了床板夹层里。
这一手叫王八镇床,主夫妇失和,男盗女娼,是要给卢员外戴上一顶王八帽,属于精神攻击。
宅子落成,水井也打好了。
鲁小实最后一天上工,在净手之时,袖口里滑出一只油光水滑的木耗子,扑通一声,丢进了井底。
那耗子也是阴槐木所制,用桐油反复浸透,沉得极快。
这一手也有说法,名为木鼠沉潭,主财源枯竭,如鼠打洞,家业早晚会被啃噬殆尽。
一切做完,鲁小实领了工钱,背着木箱,家也没回,就那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乡里。
且说这卢员外,前脚欢天喜地搬进新宅。
后脚,家里就开始怪事频出。
先是外地做官的独子突然怪病复发,又成了七年前的病秧子,没奈何只能致仕回乡。
后来卢公子又得了癔症,大半夜总胡言乱语,喊着:“钉子!有钉子钉我,好疼!”
卢员外请遍名医,灌下汤药无数,全不见效。
不出仨月,卢公子口鼻窜血,就此一命呜呼!
接着是卢夫人。
自打儿子没了,夫人就变得疯疯癫癫,总说听见床底下有东西爬,有东西咬她脚。
后来人就发现这卢夫人夜里总爱披头散发,浑身赤裸地在院里溜达,嘴里还嬉笑着:“官人,来呀,快和人家一起快活呀!”
没半年,被禁足的卢夫人就吊死在了屋中。
卢员外是一家之主,他自己更是没个好!
原本日进斗金的买卖,不是遭了回禄,就是遇了水贼,要不就是货船平白无故沉了河底,船上的人都说是耗子咬的。
总之,半年时间里,卖田卖地,家产像流水一样,堵不上那越来越大的窟窿。
卢员外夜夜难眠,总觉得心口憋闷,像被什么东西死死钉着,喘不上气。
明明是上好的大床,可一闭眼就像躺在密闭的棺材里。
短短两年,偌大一个卢家,呼啦啦似大厦倾塌,不仅人丁死绝,就连万贯家财也尽数散去!
曾经门庭若市的卢府,亦变得鬼气森森,连野狗都绕着走。
一日夜里,彻底疯魔的卢员外,一把火点着了自己的宅院!
乡里的人看着那冲天烈焰,隐约听见火中传来凄厉的嚎叫,分不清是风声还是人声。
昔日华宅,竟一夜化为白地。
官府带着水龙局的人来清理废墟时,众人从焦黑的梁架里,扒拉出一根乌黑发亮的棺材钉。
地基深处,则掘出一个烧得半焦、缠着墨线的槐木人偶。
在正房位置,有一只扭曲变形、红绳犹存的小木王八滚了出来……
有懂行的阴门中人看见那些镇物,便说那是绝户的法门,损阴德的邪术,是那失传已久的班输技艺。
木匠作坊里,徐青摇了摇头。
手艺人不可欺,老实人不可戏。
那魇镇之术如毒似蛊,聋哑人的冤屈,一旦钉下,却是比那强权更震耳,比那烈火更燎原!
鲁小实搬来了津门,做了他仵工铺的棺材供应商,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徐青现在总是明白他的棺材为什么躺进去会比别人家的舒服,原来根出在老木匠身上。
度人经停止翻页,徐青看了眼奖励。
一部鲁班书,一副仙工图,两者皆是地字。
鲁班书分上下两册,上册讲的是正儿八经的营造把式,下册则全是些魇镇厌胜、驱邪招鬼的旁门左道。
后者仙工图却是一门化腐朽为神奇的仙工技法,这术已经超过了凡俗界限,达到了通灵通神的境界。
徐青就地取材,也不用斧头锯子,尸爪一探,木屑纷飞,不多时他便修好了屋子,同时又把那墙角放置的飞鸟修补上了新的翅膀。
待走出正堂,石不缺立刻上前招呼。
徐青看着石不缺,心中顿时有所明悟。
修行鲁班书的大都五弊三缺至少占一样,这孩子没得到鲁班书的真传,也没学会仙工技艺,但却不是老木匠不肯教他,而是不想他也像自己一样‘缺一门’。
石不缺探头看了眼屋里,只见他的师父已经被穿上寿衣,断去的肢体也早已缝合妥当,师父整个脸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叮嘱石不缺去杠房请人操办出殡事宜后,身上有事的徐青便离开了木匠作坊。
回到仵工铺,徐青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木雕,递给玄玉。
“这是一只机关木鼠,送给玄玉仙家。”
玄玉看着那惟妙惟肖的木鼠,眼前顿时一亮。
徐青笑言道:“这木鼠脆弱,你可不要给它养死了。”
玄玉信誓旦旦道:“徐仙家放心,吾一定会善待它!”
一天玩它八百遍的善待。
本来打算早上发的,一觉睡过头了。
昨晚还做了个噩梦,梦见一群二世祖让狗腿子追杀我。。。
我逃跑的时候来到悬崖边,有很多表面看上去就无知的大爷大妈正在悬崖边探头探脑往下看。
我一寻思,这多危险啊!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有老太太惊叫一声,脚底一滑,掉了下去。
我说,多危险,别站边上了。
没人听,一个个下饺子似的,真造孽。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见有声音在耳边回荡,我顺着声源来到悬崖尽头,发现里头有个西方恶龙的家伙正在空中发出魔音,蛊惑那些人往悬崖下跳。
我打不过它,只能选择逃跑。
画面一转,跑到一个类似热带气候的地方,沙滩上有许多鸡在趴窝。
我饥渴难耐,瞧见边上有棵灌木一样的矮树。你猜怎么着?
嘿!那树上结着许多没带壳的鸡蛋,就那种只有软皮的蛋,跟葡萄似的一串串挂着。
我摘下一串,就开始吸里面的蛋液。
吃饱喝足,继续上路,我遇见了一座教堂,里面有个公主,据她说她是从恶龙手底下逃走的。
我这边正和她说话呢,
结果啪叽!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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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这是一个发生在冬天的小岛上,一群少男少女之间,有些温馨、有些惊悚、有些浪漫的青春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