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皇帝?狗都不当!(一万一) (第1/2页)
上午的阳光比起初晨时候更加明亮了,明媚的似是让头顶的天空都宽敞了许多,恍惚中,北风带来的寒意都不像之前那般浓烈。
已是冬季,新后县的人流量也比往日少了不少,但决计不至于无人。
街道上,偶尔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的百姓挑着担子,担子里是秋季收获的菜,上面还盖着一层茅草,还有一些猎户,肩膀上挑着几只松鸡,雪兔之类的东西往酒楼走去,雪落之后,这些东西大概是能卖出一个好价钱的。
小孩子总是不知道什么叫冷,哪怕手指头都通红通红的,依旧从地上抓起一把一把雪,团成一团打雪仗,每每砸进了小伙伴的脖子里,便能惹来一阵得意的笑。
雀跃声,欢呼声,给寂静的冬日注入几分活力。
还有一些小孩蹲在墙角,将积雪聚拢在一起,看那模样应是准备堆雪人,只是瞧见那雪人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堆出来的形状,怎地越看越像京观?
宋言脑门上就是一层黑线:这算不算是后继有人了。
不过,结束了昨日的厮杀和急行军,现在这样的画面到底还是让宋言心中安宁了几分……他从来都不讨厌这样的喧嚣与恬静。
“王爷……”
身后传来怯生生的声音。
沙哑,便是没怎么用力都透着破音。
当宋言转过身的时候就瞧见纳赫托娅穿着一条他的棉衣,棉衣外还套了一件白色长袍。因着棉衣比较薄,加之纳赫托娅个头高挑,一米七多的身高,所以并不会显得臃肿,就像是穿了一件薄薄的羽绒。
宋言的衣服比较长,长袍的袖子便遮住纳赫托娅半截手掌,只有几根手指露在外面。脸颊还是红红的,没了往日的英姿飒爽,现在的纳赫托娅看起来怯怯的,软软的,倒是别有几分可爱。
似是担心自己责怪,眸子里还透出些许忐忑。
宋言笑笑,伸手拨开了纳赫托娅额前的几缕碎发:“昨日累坏了吧,怎地没有多休息一会儿?抱歉,昨日晚上,我有些失控了。”
温柔的声音,让纳赫托娅芳心微微一颤,这样的温柔,和昨日晚上的疯狂,形成了最明显的对比。
用强大蛮横的霸道将自己征服,再用细腻柔软的温柔,让自己沉沦!
一个狡猾的男人呢。
心中的惧意便消散了一些,鼻尖有些凉,纳赫托娅吸了吸鼻子,笑了:“王爷不怪罪妾身便好。”
宋言呵呵的笑着:“我不知你是怎样的想法,不过有一点本王可以向你保证,我并没有瞧不上你的意思……你是草原上的女子,你有你的魅力。”
“只是,一方面这一段时间,我的确是有很多事情要忙,有些地方未免便会出现注意不到的情况,许是会让你觉得苛待了;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寻个好日子,成了婚……”
纳赫托娅唇角便不由咧开了曲线,不管宋言这一番话究竟是真心,还是单纯的想要宽慰自己,她都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当真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孩呢。
“不过……”宋言忽地变了一些话头,脸上表情明显有些好奇:“昨天那东西,你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
风干的虎鞭。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买到的啊。
纵然是新后县最大的那几家药铺,未必就有现货。
“父汗给我的。”纳赫托娅小声说道。
宋言便有些无语,哪家正经的老丈人会给女婿虎鞭的啊,大抵也只有那些蛮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父汗说,我被你抢了已经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能爬上王爷的床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他要我尽早给你生个儿子……”纳赫托娅脑袋都是晕乎乎的,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话,总之是全说了。
不过宋言倒是明白巴图的想法,重男轻女,只有儿子才能传承血脉这种事情不仅仅是中原汉地的传统,异族之中也大都如此。
巴图终究只是一个降将。
加之女真有侵略平阳的罪孽在身,他的处境便很是尴尬。
但若是纳赫托娅能给自己生个孩子,那情况登时就不一样了,纳赫托娅在王府后宅中地位更加稳固,巴图也可以不用再卑躬屈膝,他和八千铁骑甚至会成为这个孩子的后盾,如果是个儿子说不定巴图还要搏一搏燕王世子的位置。
哪怕是女真族的蛮人,巴图终究也是一个部落的首领,对很多事情的看法远比纳赫托娅更为复杂,也更为贪心。
不过这样的事情就没必要告诉纳赫托娅了,纳赫托娅能一直维持现在的单纯也就挺好,宋言只是笑着,错开这个话题吐槽了一句:“岳父大人也是够有趣的,黑水部内有伊列伊列叛乱,外有完颜广智大军包围,这种情况下没见他带什么金银珠宝出来,倒是带了一根那玩意儿……”
有趣已经是委婉的形容了,或许奇葩两个字还更合适一些。
纳赫托娅也是吐了吐舌尖,小声嘟哝着:“可不是一根,是二十八根!”
“咦?”宋言眉梢一挑,心中显然是来了兴趣。
“听父汗说,原本是有一百多根的,只是情况危险来不及全部带走,匆匆忙忙装了一袋子,给了我一根之后,还剩下二十七根。”纳赫托娅也是有些无语:“大概黑水部附近的大虫,都要给父汗杀光了。”
咕咚。
宋言默默吞了口口水。
一百多根?
完颜广智,你真该死啊。
四千黑甲士有一半驻扎在新后县,半中午时分宋言率领两千黑甲士,带着八千女真铁骑,浩浩荡荡冲着平阳城走去。
路上的时候,宋言似是有些羡慕巴图的战马,便讨要过来骑了几圈,只是交还给巴图的时候,挂在侧面的一个兽皮袋子却是不翼而飞。
许是战马奔跑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巴图大惊失色纵马去寻,可茫茫雪原到底是没能找到,加上天色渐晚巴图也不得不放弃。以至于返回平阳城的路上,巴图一直都是愁眉苦脸,垂头丧气,大约是很伤心。
纵然宋言表示愿意给一千两银的赔偿,巴图的面色也没有半点好转。
那是银子的事儿吗?
那是他下半辈子的性福啊。
……
东陵城。
皇宫。
太和殿。
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椁停放在大殿中间,白色的蜡烛跃动出橘红的火苗,偶有风从殿外吹过,火苗便随之摇曳。
这是……宁和帝的棺椁。
一个在极为糟糕的环境中,扛起国之重任的皇帝;一个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同世家门阀和文官集团拉扯了二十年,一点点挽回颓势的皇帝;一个前面十八年几乎都在做傀儡,最后两年才忽然展现出锋利獠牙的皇帝……
终究是落了幕。
关于宁和帝的评价又会是怎样?
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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