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沈良话师门、李伊遇故友 (第2/2页)
沈良被问及,他压低声音,“赛斯.哈莫斯是有野心,但是他的野心只仅限于南下征服宗图,如果由萨维.斯莱德扶持得当,这个目标倒是有实现的可能。”
李伊一脸惊异,“我的哥哥,征服亚华大陆上的最大的国家,这个野心你不觉得大吗?怎么你好像还挺失望。”
沈良此刻表情非常严肃和专注,“能征战的霸主有很多,宗图周边这些国家哪个不曾动过这个心思。我师父说,明主,不仅要有征服天下的霸气,更要有团结各邦,胸怀百姓融合整个世界的仁心。”
李伊听罢,陷入沉思,“这种明主,那太难了吧?能统一整个亚华大陆的人,那得多厉害,不是神仙也差不多。那你可有目标人选?”
沈良摇摇头,“我也没有目标,再找找吧。”
李伊正待要说,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李伊哥哥,李伊哥哥。”一阵欣喜的叫声响起。
李伊听得见,心里也是突然一阵惊喜,他隐约感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李伊赶忙起身打开门,只见一个比自己还高一些的孩子,正在走廊探着脑袋找人。这小子样子大变,但仓巴高原的风沙在他眉骨刻下的印记未曾褪去,只是皇城的水土将那张小脸养得白净了些。小时候那发辫早已换成宗图样式总角,头顶束锥成髻,偏有几缕卷发挣脱葛巾泛着金棕。最奇是那双眼,分明是仓巴人特有的狭长眼型,眼波流转间却染了宗图水墨的温润。
“你是曾巴尔加吗?”李伊看着这个男孩,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毕竟这几年的光景,曾巴尔加已然变成了陈永孝,而且操着一口比较地道的宗图皇城口音。个头也比自己长得高。
那孩子见到李伊,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这也是曾巴尔加的福分,得到了陈坦灼夫妇的关爱,整个人变得活泼很多,不似之前那般阴郁。
“我听说了,现在应该叫‘陈永孝’,哈哈。”李伊说着,眼神中稍稍沁着泪,这陈永孝开心的一把抱起李伊,咯咯笑个不停。
旁边萨维.斯莱德笑着说道:“幸好今天我路过突骑营,见到陈教头,找来你的小伙伴啊。”
李伊向着萨维斯·莱德作揖感谢,陈永孝也连连称谢。
“走走走,我带你去我家玩,爹和娘甭提有多高兴呢。”陈永孝说着就拉了李伊的手要走。却被萨维·斯莱德拦住。
“嘿,你们俩有话就在这说吧,要吃的跟我提,我给你们安排,但是千万不可出去。”
“这是为何?”陈永孝一脸不解。
“你的朋友刚来这里,可是闹了一些不小的麻烦,那些个贵族小爷们可到处找他们三个哩。”萨维·斯莱德故意说的轻松些,但是李伊一听,心里也就明白一些。当下拉着陈永孝进了屋,俩人嘻嘻哈哈说了不少孩子的自在话。
李伊看他这些年习武练功,露出的腕骨还带着仓巴孩子的粗粝,尾音却总黏着点酥油茶般的浊音。
萨维·斯莱德识趣地关门离开。
当俩人说起樊诺的时候,李伊陷入痛苦,热泪横流,告诉了陈永孝樊诺遇害的事情,陈永孝也是泪如雨下,俩人一阵抱头痛哭。弄的沈良也是触景生情,悲伤不已。
“等我长大了,学好了本事,我一定要为樊叔叔报仇。”陈永孝眼中闪着坚毅。
李伊拉着陈永孝的手,“我一定会找到这群暗中的影子。”
李伊俩人只顾着说,都忘了旁边的沈良和擎天。
李伊忙介绍道,“这是我来皇城遇到的沈良,沈大哥,与我非常有缘。这是我曾经提及的仓巴小子,曾巴尔加,现在叫‘陈永孝’。”
俩人握手互相问候。
“这是我弟弟,叫擎天。”接着李伊小声跟陈永孝说了一番擎天的事迹。陈永孝大吃一惊,“哇,真有这种事情啊?我小时候在仓巴只听过一些传说。没想到真有这种事情。”
说着他绕着擎天转了两圈,仔细观察这个小孩。
擎天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起身有点怨气似的问道,“看我干嘛?我又不是香香的肉,再看我,把你丢出窗外去。”
陈永孝被他逗乐了,“你不是香香的肉,你想吃肉,我带你去吃啊。”
擎天小嘴一撇,“我今天吃饱了,明天再吃吧。”
“那我带你们出去转转吧,整天待在这太闷了,皇城有好多好玩好吃的呢。”陈永孝说道。
“我们也想出去。可是,可是我们刚来得罪了一群官家的少爷,要是遇到了,可有麻烦了。”李伊无奈地说着。
陈永孝问道,“你们得罪谁了?”
沈良说道,“听这个霜雪国人说,好像是个摩古城的小王爷还有几个是杨家的人。”
陈永孝在皇城多年,自是知道这群少主。
“嘿,那还巧了,近日他们还真不在,这几个都是皇亲国戚,而且还都是蓝袍会的弟子,最近他们都去城郊狩猎演兵。还得几日方回。我给你们准备几件衣服,放心走吧。”
说罢,他回到家中去取了几件衣服。回来给三人换上,这样他们也算是改变了一些装束,看着也不那么明显。
萨维·斯莱德见拦不住,也只能提议自己跟着,保他们平安。于是,三人由陈永孝领着,萨维·斯莱德护着,在这皇城中开心地玩了三天。
西司夜市三更才关,五更复开,小食繁复多样;御街夜市更是彻夜繁闹,美食花样更多,擎天这两天更是大饱口福,李伊和沈良也算是开了眼界。善教国寺、高耸的祥和塔和瑞丽塔,也是各有特色,虽不及悬空塔那般险峻,却也宏伟壮丽;再加上瑞河虹桥,商船往来络绎不绝,更是一派繁华景象。
他们路过了蓝袍会殿群和苍茫道会殿群,只是不得进入。李伊还期盼着能遇到紫檀真人,一经打听,也是外出未归,只能悻悻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