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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阴阳奇术、坎离剑罡!(感谢破云之光大盟!)

第一百零六章:阴阳奇术、坎离剑罡!(感谢破云之光大盟!) (第1/2页)

卢府中人张大嘴巴,哪料到事态如此变化。
  
  领着周奕过来的卢文瑞更是吃惊,他急忙上来拍着卢祖尚的后背。
  
  “大尚,恩公便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表叔,正是啊!”
  
  卢祖尚声音激动,周奕没搞清缘由,却上前将他扶起。
  
  之前听鲲帮的人说过,这位弋(yì)阳豪侠倾财散施,帮扶弱小,颇有义气,又是范阳卢氏之后,在本地名头极响。
  
  东都三征高句丽的诏文一经发出,固始、定城一带寇贼义军掀起弋阳烟尘。
  
  正是这位募集壮勇侠士,镇压乱局。
  
  又御汝南大寇于淮水南岸,这才保弋阳郡安宁。
  
  若他想当个弋阳大龙头,那可轻松得很。
  
  “卢大侠快起,我新至此地,你得把话清楚,还有令师又是怎么一回事?”
  
  卢祖尚的情绪还未平复,顺势抓着周奕的胳膊上下摇晃。
  
  “家师之疾,已无药石可医。纵观中原大地,想救他老人家性命,惟余真人的阴阳奇术。”
  
  “令师今在何处?”
  
  “本在青松观,但那处荒僻,已被我移至家宅后院。”
  
  他伸手朝内府示意,两眼焦急地注视在周奕脸上。
  
  只恨方才态度不好,生怕这位生气转身便走,那可真是留恨余生。
  
  话还是没讲明白,可周奕看他激动慌神的样子,也不指望他现在理清乱绪。
  
  “走吧,先去看看令师什么情况。”
  
  “你得知会,倘若他走过奈何桥,我再大能耐也没法把人救回来。”
  
  卢祖尚喜他不计较方才冒犯,又忧心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父,面带复杂之色连连点头。
  
  他顺着江湖传言,胡乱祈祷一句:
  
  “只盼阎君给真人一个面子。”
  
  周奕呼出一口气,没答话,跟上卢祖尚凌乱的步子朝内院走去。
  
  与之同行的卢文瑞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内心七上八下。
  
  听大尚的意思.
  
  恩公并非普通武人,而像是什么仙道神姥之流,竟能沟通地府阴司?
  
  这.这.这还了得
  
  心下翻江倒海,没想到自己是被这样的人给救了。
  
  这般福气,回去得供一个牌位才成。
  
  叔侄二人各都心乱。
  
  深宅大院,连过数条长廊,才入卢祖尚师父所在。
  
  大院中有不少人,院亭中坐着数名医师,摇头叹气。
  
  卢祖尚一来,连续围上来八九人,看样子全是武人。他们的目光错过卢祖尚,转向周奕。
  
  “卢兄,这位是?”
  
  “正是五庄观的易真人!”
  
  卢祖尚摆手介绍。
  
  众人闻言又惊又喜,他们一直在为卢祖尚出谋划策,还是其中两位提议他去南阳。
  
  虽说这位年轻,但其名头早从南阳传了过来。
  
  大家都是江湖客,对这些事颇感兴趣,几番探听,大得深机,这时没人会因为一张年轻的脸而有所小觑。
  
  他们一齐迎上来抬袖抱拳:“观主!”
  
  热切招呼一声,还想再认识一下这位南阳奇人。
  
  周奕拱手,不及回应,卢祖尚朝两边连连摆手,叫众人散开:
  
  “你们暂收心意,迟些见过,阎王不等人,先叫真人瞧瞧家师状况。”
  
  “没错没错,大家让开。”
  
  “松隐子道长命悬一线,久久晕迷,显是魂不入体,请真人设法搭救.”
  
  那些摇头叹息的医师全都起身,似有高人驾临,他们也凑了上来。
  
  没入房便闻到一股药味,四周窗扇齐开,屋内很亮堂。
  
  一位老道长仰卧在床上,道髻松垮垂落,二目紧闭,眼尾深褐色的皱纹如枯藤般蔓延。
  
  他便是卢祖尚的师父,松隐子。
  
  透过浓郁的药味,周奕敏锐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上前查看一番:
  
  “令师已昏迷多久?”
  
  “七八天了。”
  
  卢祖尚道:“师父从江都方向回来,起先还有意识,能自行疗伤,像是渐有好转,可忽有一日,精力大衰,坚持了两三天,便昏迷不醒。”
  
  “之后再未醒来,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且脉跳日渐微弱,如此下去,恐怕再有几日光景,师父便要功散而去了。”
  
  他虽然心忧,但口头上对生死并无避讳。
  
  周奕轻应一声,上前一指点在老道长的膻中穴上。
  
  让他惊异的是
  
  感受到的那丝魔煞之气,竟不在此处。
  
  周老叹又进步了?
  
  算算时间,似乎也不像,毕竟才和周老叹在六合附近对过掌力。
  
  就算周老叹新有感触,也不至于一下将这生死窍核心都更改掉。
  
  但是
  
  这股魔煞的气息不会错,一定就在老道长体内。
  
  事出所料,为稳妥起见,将松隐子扶起来后,先以真气护其心脉,再寻找魔煞源头。
  
  相比于周老叹肆无忌惮的霸道魔煞,老道长体内的魔煞可以说是狡猾阴狠。
  
  不过
  
  万变不离其宗,再另类的种他,依然是道心种魔中的手段。
  
  周奕控制真气,慢慢摸索窍穴。
  
  卢祖尚等人大气不敢喘,静静旁观。
  
  某一刻.
  
  处于坐姿的松隐子道长忽然睁开双目,
  
  众人暗自心惊,忽见他白发怒张,一股强烈劲风以周奕松隐子为中心,朝四下卷去!
  
  临靠床榻边的桌子整个掀飞,桌面上的诸般药材、药具茶盏砸破窗纸。
  
  近处除了卢祖尚,其余人仰身倒退。
  
  卢文瑞站在靠后的位置,与两名医师一样,朝后摔了个狗吃屎。
  
  四下响起惊呼,又将声音收止,内功不强之人,全都抬手遮脸,再挡劲风!
  
  床榻之上,松隐子须眉朝两侧面颊斜飞。
  
  二人衣袂张扬,一股又一股气劲,不断迸射!
  
  忽然
  
  卢祖尚低喊三声:“退、退、退!”
  
  周围人闻声而动,一股寒气与魔煞之气搅和在一起,宛如从地府吹来的阴风。
  
  这阵劲风并不大。
  
  却影响人的精神,似乎让每个人的灵魂跟着颤抖。
  
  尤其是内功不深、意志不坚之人,更在阴风袭来的瞬间,像是听到鬼哭狼嚎,有阴恻恻的桀桀笑声。
  
  不知是什么诡异法门,竟然将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唤醒,进而具现出来。
  
  越是去想,看到的越是清楚。
  
  比如一瞬间陷入幻象中的卢文瑞,正看到白衣青年在抖甩黑色锁链,将松隐子道长的魂魄捆住,把他从鬼门关另一头拽回来。
  
  鬼门关里面的恐怖景象,正符合他以往胡思乱想时的场景,顿时让卢文瑞从头到脚汗湿。
  
  原来沟通阴阳,就是这般恐怖景象。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保准不敢走夜路。
  
  卢祖尚乃是弋阳郡第二高手,精气神自然远超其余观者。
  
  他却也被这场面惊住。
  
  只觉以往见识到的江湖,颇为狭隘。
  
  方才桌子被掀飞,洒在地上的水,竟在这股阴风下凝结为冰,这冰迅速融化,既冒着冰白雾气,又在白雾深处,闪烁点点黑烟。
  
  此番场景,连他也觉得惊悚。
  
  屋内气雾蒸腾,那位易真人右手换左手,压在老道长背部。
  
  这时又一股劲气飞出,压得所有气雾抬不起头,贴地爬出屋外。
  
  他以掌变指,顺背移动到头顶。
  
  松隐子浑浊的眼神逐渐清明,自主闭上双目。
  
  而周奕的真气则是盘旋在老道长的天顶窍。
  
  这股魔气大不寻常,虽不及周老叹的魔煞浑厚猛烈,却夹杂着乱人心智的力量。
  
  像是娑布罗干?
  
  为了祛除祸根,老道长天顶窍中的魔根被周奕纳入体内,归于自身天顶窍中。
  
  谨慎试探,发现它已彻底老实。
  
  这时回撤功力,下了床榻。
  
  卢祖尚面露喜色,发现师父虽然闭目,却已在床上运功打坐。
  
  以他老人家的功力,回魂之后,想必无有大碍。
  
  “真人,家师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还是问了一句,求个心安。
  
  “隐患已除,调养一些时日便可周全。”
  
  卢祖尚听罢,拱手一揖到底:“多谢真人,此恩深重,难以尽述,容卢某慢慢报答。”
  
  “松隐子道长也是我道门朋友,念此情谊,我也该尽绵力。”
  
  周奕的谦虚之言众人哪能认同。
  
  一位络腮胡叹道:“真人手段叫我等大开眼界,这阴阳奇术,哪怕是三大宗师,也无有涉及。”
  
  “是啊是啊。”
  
  “江湖上打打杀杀,这杀人是一门学问,救人更是大学问。”
  
  有人应和:“宁散人武功再高,也不能如真人一般将人从幽冥拽回。”
  
  “……”
  
  卢祖尚为了让师父安静打坐,招手示意众人出门。
  
  周奕微松一口气。
  
  再让他们吹下去,恐怕宁散人道门第一人的名头就保不住了。
  
  “卢大侠,现下能否给巨鲲帮一个解除误会的机会?”
  
  卢祖尚与他一起走出大院,闻言苦笑一声:“岂敢。”
  
  “此时就算不是误会,有易真人一言,我也不可能再寻巨鲲帮麻烦。”
  
  “我从不挟恩做事,一切讲规矩。”
  
  周奕提议:“还是当面说清吧,倘若真是巨鲲帮的过错,卢大侠要找他们的麻烦,那也是天经地义。”
  
  “好吧。”
  
  听了他的语气,卢祖尚只能答应下来。
  
  松隐子正在疗伤,周奕将卢文瑞送出门时,总感觉对方满腹心事,看自己的眼神很怪。
  
  卢祖尚谢过表叔,派人相送,旋即将周奕延请府内客厅上座,弋阳郡内的一些朋友也闻讯而来。
  
  不多时.
  
  巨鲲帮的人来了。
  
  领头那位左脸挂着刀疤的锦袍大汉,正是卜天志。
  
  鲲帮手下已与他讲过“天师已至”。
  
  此时朝客厅上首一瞧,卜天志心下大定,他一点也不想在这淮水上游与卢祖尚闹出矛盾。
  
  “观主。”
  
  这位鲲帮副帮主是个强悍人物,在大江上多有他的传闻,此时一来,却有种先拜山门的感觉。
  
  不过,
  
  对于见识过那救治松隐子手段的人来说,卜帮主这态度实属正常。
  
  周奕才应一声,卢祖尚直接站了起来:
  
  “卜帮主神通广大,竟将易真人请到此处。”
  
  “家师已转危为安,咱们的误会,已不必再提。”
  
  卜天志却道:“本帮主事贩卖消息,若无信用绝难持久,只要从我们手中流出去的消息,必然是真实的。”
  
  “再说我们与松隐子道长无冤无仇,怎会故意卖假消息害他。”
  
  “卜帮主说的有理。”
  
  卢祖尚点头:“但家师遭受此难,确实与你们所传消息有关。”
  
  “他非但没在安宜寻到石龙,反入魔穴,实在太过巧合。”
  
  卜天志道:“我们给松隐子道长的也只是大致方位,石龙是活人,他会移动,更何况追查他下落的人可不在少数。”
  
  “道长与石龙是朋友,欲助于他,碰上魔门的人只是巧合,绝非我帮有意设计。”
  
  “虽然我们两家在决水渡口有过矛盾,却不可能做这样自毁声誉之事”
  
  卢祖尚心中已将此事搁下,若真是巨鲲帮所为,何必又请五庄观主前来?
  
  只此一项,恐怕就要付出不小代价。
  
  毕竟这位观主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当初师父遭灾,心中急愤,又念双方怀有旧怨,迁怒之下,自然与巨鲲帮矛盾爆发。
  
  此刻众人当面,卢祖尚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
  
  听了卜天志的话后,立刻叫人奉上茶盏。
  
  “此事是卢某人鲁莽,卜帮主还请见谅,也承贵帮之情,请得真人降临舍下。”
  
  说话时看了周奕一眼。
  
  大抵意思可能是:观主瞧见了吧,这全是给你面子。
  
  卜天志自然不会托大应承。
  
  连续摆手,说了两句场面话。
  
  大家相视一笑,不仅解除误会,面上也都不难看。
  
  不多时,卢祖尚听府中侍卫来报,说松隐子道长从打坐中醒转,正在唤他。
  
  卢祖尚歉声告退,匆匆前往。
  
  他在弋阳郡中的朋友,也全都跟去。
  
  周奕与卜天志一齐走到厅外的庭院中。
  
  “卢祖尚很重要吗?怎么连你都耗在这里。”
  
  “其实.”
  
  卜天志小声道:“此人对天师更加重要。”
  
  “哦?”
  
  “从淮安郡桐柏渡口起,淮水流经汝南、汝阴,再至淮南寿春。”
  
  “在这淮水上段,卢祖尚有着巨大影响力。”
  
  卜天志言简意赅:“淮水南有弋阳、义阳二郡,卢祖尚在此地素有豪侠之名,可以说,他便是这两郡之地的大龙头。”
  
  “此人幼年时体弱多病,跟随他师父松隐子练功之后,才免了早夭之祸,故有今日之成就。他性格受了些道门影响,行事豪放不羁。”
  
  “所以他不喜别人叫他龙头,自称范阳卢氏第一侠。”
  
  “这两郡之地不算大,却同心同力,叫贼寇外敌不敢进犯,郡中武林人,各大帮会,皆以他为首。”
  
  周奕听他这么一说,登时对卢祖尚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卜天志笑了笑:“卢祖尚这次欠下的恩情是还不完了。”
  
  “倘若汝南贼寇被隋军灭掉,弋阳便能从南岸影响到淮河北岸,那时有了这一层关系,等同于天师控制了淮水上游。”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汝南贼寇是什么人?”周奕在江都附近停了一段时间,消息有些滞涩。
  
  现在这世道,是几天一个样。
  
  “多是四大寇的手下,还有从庐江、汝阴郡散乱的义军,被整合在了一起。”
  
  “前段时日,淮安郡的义仓守住了,可汝南的汝丰仓却被贼寇破开,大批米粮被贼寇拉走,他们顺着淮河运到盱眙,与孟让汇合。”
  
  周奕将两边信息结合,明白过来:“孟让正与来整在盱眙大战,米粮对他倒是有用。”
  
  “不错,这米粮能卖一个高价。”
  
  卜天志道:“但是,孟让却被人玩弄。”
  
  “我听到最新传闻,李子通入了孟让军阵,两股势力联手对战隋军。”
  
  “可是.李子通手下大将白信却在汝南露面,与大寇勾结。”
  
  “也就是说,李子通一边与孟让合作,一边从孟让手中赚钱。倘若孟让找我买消息,这条消息,至少卖他三百金。”
  
  李子通与孟让搞在一起,难道在老杜那里吃了闭门羹?
  
  不过,李子通干的这事倒是符合周奕对他的刻板印象。
  
  “你怎么对汝南的事这样清楚?”
  
  卜天志一脸可惜:“我正在淮水两头倒卖消息,若非被卢祖尚耽搁,这会儿还在汝南赚大钱呢。”
  
  “天师应该晓得,独孤家的千金之前便在汝南办事,我还要顺带去照料那几家的生意。”
  
  “你都忙不过来了,你家云帮主呢?”
  
  卜天志无奈耸肩:“帮主前段时日也在汝南,只是并未停留。她与独孤策顺颍水自东都而下,准备前往丹阳。”
  
  “这位独孤家的公子,自负得很。”
  
  “我若没见过天师也就罢了,见过之后,只觉独孤公子没眼看了”
  
  周奕笑着拍他肩膀:“大族子弟内有乾坤,也许老卜你没看到人家内在的闪光点。”
  
  卜天志很是真实:“此地没有旁人,天师不用给他留面子,好听的话,可以等见到独孤家的老奶奶再说。”
  
  那还真是有点烂。
  
  这位独孤公子面对老杜,能无伤接两招,第三招就不敢出了。
  
  与卜天志又聊几句。
  
  多与汝南的消息有关,再结合淮水上游形势,叫周奕心中多有想法。
  
  “观主,家师要来谢你。”
  
  卢祖尚风风火火跑来,周奕早听见脚步声,迈步迎了上去。
  
  老道长功力深厚,摆脱了魔煞,运气活血之后,已能行走。
  
  “见过易真人。”
  
  松隐子苍老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可见已经缓过来了。
  
  周奕瞧了瞧他的气色:“道友精神亏空,何不多歇一时。”
  
  “老道得以活命,全仗真人奇术。”
  
  松隐子的老眼注视在周奕脸上:“此次被人算计招灾,几要丧命,却因祸得福,见到真人这般奇士。”
  
  周奕笑了笑,顺着卢祖尚的步子,与老道长入了一间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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