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天地所钟(万更2/5) (第1/2页)
虞以名大摇大摆,走到了那山谷之中。
却见陈临渊双目闭合,盘坐梨花树下,不远处,秦婴正被陈临渊拘束于原地,动弹不得。
见到这九位魔墟修士,秦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朗声呼唤。
“诸位前辈!陈临渊已经中了羽声毒,此刻应是修为尽失了!”
虞以名随意瞥了她一眼,大袖一拂,一道阴寒魔气瞬息席卷,将那缠绕秦婴的剑气搅碎。
秦婴猛然松了一口气,踉跄跌跪在地。
“多谢前辈相救……”
“嗯。”虞以名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
“可以死了。”
“嘭——!”
血肉爆裂的声音响彻了这座寂静的幽谷,秦婴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仅仅是浮现出了一抹惊容,便碎成了漫天血雾。
筑基境后期的修士,在元婴面前,连一个反抗的念头都没有生出,便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翻涌的血浆还没来得及溅落,便被一股无形的大力,牵引到了虞以名的掌心之中。
凝成了一枚剔透猩红的血玉扳指。
他饶有兴致地翻来覆去看了一阵,忽而蹙眉:“啧,不美。”
五指一攥,血玉扳指便溃散成灰,在风中散去了。
其余八位元婴,没有去看秦婴一眼,
筑基,不过是草芥一般的性命。
“陈宗主,数百年未见,不知可还记得我吗?”
虞以名踏过血渍斑斑的石阶,停在陈临渊面前的不远处。
盘坐在梨花树下的陈临渊双目紧闭,周身没有半分灵力波动,似与幽谷融为一体。
见对方毫无反应,虞以名的眼中,戾气翻涌:“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是朽木真人的弟子,虞以名啊。”
“当年你杀了我师傅,然后像垃圾一样把我随手丢在西界荒土,我记了几百年了,你怎么能忘却呢?”
虞以名缓步走向陈临渊,仿佛只是在跟一位故友叙旧。
“现在,你还有那样的能耐么?”
“哼哼嗬嗬嗬哈哈哈哈……”
虞以名先是轻笑了一声,随后那笑声越来越大,响彻云霄。
“什么横压中域,什么风华绝代,什么举世无双……”
“你从前的那些光彩,不过是天意赐予你的,那些气运,即便是赐予一野狗,也能有与你一般的成就。”
虞以名的脸上是疯狂的笑容和掩饰不住的快意。
“你根本就不配。”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陈临渊……”
他敛去了笑容,一字一句:“每个人最终都会跟自己掌握不住的东西,说再见的。”
陈临渊微微挑了挑眉,没有反驳。
不过他终于开口说道:“这羽声毒,已经是你们能够拿出来的最好的毒药了吗?起效真慢啊。”
从地上捡起了那个药瓶,往自己的嘴里倒了倒,空空如也。
“还有吗?”
“……”
虞以名闻言,面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变得阴沉无比。
在他身后,八位元婴境魔修的目光,全都落在这个男子的身上。
九位元婴站在他面前,要来取他的性命,他就一点儿也不害怕么?
此人的确与寻常修士大有不同。
如今整座洞渊宗一团乱麻,灵力魔气混沌,可他坐在此处,便觉此间天朗气清。
明明没有施展任何灵力、剑气,可他们逸散的魔气却被自然而然地排斥开来。
他不过是安安静静坐在梨花树下,可那里便好似成了此方天地的中心。
天地所钟,万众瞩目,也许这才能担得起天骄之名。
他们这些人,在中域,在魔墟,都已见过许许多多的天才。
可跟眼前的陈临渊一比,顿觉从前所见,泯然众人矣。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这位已经称得上是半个谪仙人了。
陈天泽没有动手,心念一动,魔气徐徐而起,涌上眼眸。
“望气!”
刹那之间,陈天泽的瞳孔一片漆黑。
在他的眼中,整个世界褪去色彩,只剩下了流动的气息。
“这……”
当他望向陈临渊,饶是以元婴境的定力与心性,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头大震。
以陈临渊为中心,方圆百丈之内,景象煌煌夺目,与周遭的灰暗死寂,真是天壤之别!
金光红芒,交织升腾。云海燃烧,翻滚不息。
霞光之中,氤氲紫气弥漫,形同帝王冠冕,笼罩四野。
这金红紫三色交织的磅礴气运之中,时而化作龙凤之形,交颈长鸣,时而化作云间仙鹤,引颈向天。
祥云瑞霭,仙气渺渺。
这哪里是人间修士的气运啊?!
“嘶……”
陈天泽感觉双目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他闷哼一声,不敢再直视那些虚影。
不过,毕竟是元婴境的神念,也叫他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陈临渊的气运,煌煌赫赫,令人不敢直视。
可看似磅礴无铸,实则已经现出颓势。
那百丈异象,正在以一种不可逆转的速度缓缓收缩。
短短片刻,璀璨金虹不断暗淡,炽烈红霞徐徐褪色,氤氲紫气也在逐渐消散。
龙蟠凤逸,不得飞舞。
仙鹤唳天,悲戚哀婉。
“这便是……旧时气数将尽的气象么?”
陈天泽喃喃自语。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必死无疑。
陈临渊是从前这个时代的天地所钟,可现在这个时代要过去了。
他当然也会消失,天意正在收走赋予他的一切。
无论他曾经何等辉煌,此刻已是日薄西山,回天乏术。
即便他们九人不来,陈临渊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
“天意……”
陈天泽抬起头,望向云端。
天下修士,正道魔道,真的能够逆天而行么?
“死到临头,还敢装神弄鬼。”
陈临渊那无所谓的态度,毫无波澜的神情,叫虞以名心中暴怒。
“给我跪下!”
轰——!
他再也按捺不住,怒而出手,元婴境界的恐怖威压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
灵力澎湃,阴煞汇聚,凝作一只巨大手掌。
漆黑如墨,五指大张,朝着陈临渊当头压下,要将他镇压。
这一掌的威势,已然足够将一座小山峰拍成齑粉。
然而,眼前的一幕极为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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