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部长级会议 (第2/2页)
“摩根。”
大天使轻声的呼唤，打断了正在复盘计划的蜘蛛女皇。
【怎么了？】
“书还给你。”
圣吉列斯看起来对于这本棕色皮囊的猎巫宝典，已经失去了仅有的一点兴趣，他转过身，目光先是在蜘蛛女皇神采飞扬的银色发丝上嫌弃的停留一下，随后转移到了身后两人新的话题中去。
但在迈开步伐之前，大天使似乎还有话想说。
声音很轻。
“告诉我，我的姐妹。”
虽然听起来和颜悦色：但此时的天使似乎容不得拒绝。
“你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些所谓的巫术感兴趣呢？”
【一个灵能者对这些感兴趣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摩根竭尽全力地保持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但如果说她的强装镇定在对于某些原体无效的话，圣吉列斯绝对名列前茅：大天使虽然没有转过身来，但他只用身上的气质便否定了摩根的伪装。
“这是马格努斯会做的事：而不是阿瓦隆的女皇会做的。”
天使笑了笑，似乎还想着继续刨根问底下去，但正当摩根的脑海中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时，圣吉列斯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也许是马格努斯的名字提醒了他，原本还有些兴致的大天使，一下子就回归了漫不经心的状态。
不：倒不如说更像是寻索而不敢前的胆怯。
“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反正，我也不怎么感兴趣。”
声音又压低了一下：而且听起来也更加严肃了。
“做好你自己的事，摩根。”
“我可不希望荷鲁斯的努力会因为你的小动作而失败。”
他微微侧过头来，金发的笑容总是令人无法抗拒。
显而易见的，虽然蜘蛛女皇在最近一段时间的动作已经尽可能的谨慎小心了，但并非她所有的兄弟都毫无警戒心可言：比起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的另外两位原体，看似懈怠的圣吉列斯，实际上却对摩根的异样一清二楚。
【应该不会吧。】
摩根故意拉长了语调：她还是挺享受和圣吉列斯之间，这种频繁攻守互换的感觉的。
“我能得到一个保证吗？”
【我……】
摩根犹豫了一下。
【我尽量？】
“很好。”
大天使灿烂的笑着。
“对于摩根来说：这的确是一句可圈可点的诺言了。”
蜘蛛女皇假装自己没有听出来其中的讽刺意味。
“对了。”
他的表情又变得严肃了：似乎在说什么很重要的话。
“去之前理一理头发：瞧你把自己都祸祸成什么样了。”
【……】
摩根勉力地笑了一下。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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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嘴。】
但直到出门，蜘蛛女皇都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打扮是不可能打扮的，她只会在破晓者军团和远东边疆内部的盛大仪式前，容忍梳子和洁面精华之类的东西划过她天然的皮肤，除此之外，哪怕是帝皇，也不值得摩根为了他而大费周折。
其他的原体就更不用说了：大部分的帝皇子嗣比起看到一个花枝招展的阿瓦隆之主，更喜欢摩根身着战甲的样子，至于那些与她更熟悉的兄弟，在他们面前打不打扮其实都没什么区别。
像庄森这样的混蛋唯一能发现的，就是摩根今天的头发是金的还是银的：蜘蛛女皇还记得，有一次她在心血来潮地烫了个卷发后，卡利班之主便专心致志地盯着她，整整五分钟。
直到摩根都觉得自己有些被盯得不好意思的时候，庄森突然蹦出来了一句。
“你原来是天然卷么：我以前还真没注意到呢。”
【……】
那一天，摩根刚刚回到舰船就把康拉德拖出去揍了一顿。
倒不是因为庄森，而是碰巧发现康拉德这小子又到她的舰船上偷拿她的化妆品，而且是拿到他的夜幕号上去当刑具：每一个犯下过错的午夜领主不仅要戴红手套，还要顶着原体亲自化的妆，在舰船上人流最密集的广场中央站岗一天。
令人惊讶的是，比起照顾危险无比的卡塔昌恶魔，这项惩罚对于第八军团战士们的威慑力，似乎还要更高一些？
而在另一边，像是科拉克斯，黎曼鲁斯与佩图拉博这样的人物自然不对妆容有什么意见。
鸦王反而觉得自己的姐妹不施粉黛的样子就是最好看的，而芬里斯的野狼则只会哀叹摩根怎么不再多长些肌肉。
至于佩图拉博，挑剔的钢铁之主对于美的限定很高，但他也不介意给摩根一个不错的评价：在他口中唯一可惜的是，摩根的外貌显得实在是太老了，如果能维持在十五岁以下的年纪便再好不过了。
太空希腊人的审美是这样的。
至于马库拉格人，考虑到摩根在基里曼眼中的完美形象与尤顿女士是高度相似的，再施加些烟粉也毫无必要：比起浓妆，摩根在进屋时手里拿着根扫帚，给基里曼造成的惊吓感反而要更多些。
一想到马库拉格之主在她幻化出一个拖鞋或者一根扫帚时，一跃而起寻找掩护的本能反应，蜘蛛女皇就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的笑声回荡在空荡的图书馆内，在大理石的立柱间游走着。
不得不承认的是，无论众王联盟到底有多少缺点：他们在外交礼仪这一块是没话说的。
尽管这只是一次不见光的秘密谈话，但众王联邦的工作人员还是负责任的清空了场地，硕大的国立图书馆内，唯有一个房间中回荡着生命的气息：能够原体对谈的大人物在里面等着她。
【留在这里。】
在将手中的那本书籍交给一旁服侍的侍者后，摩根对身后跟随的四位子嗣下了命令，破晓者们沉重的点了点头，因为他们注意到众王联邦的卫兵也停留在外面，屋子里仅有三个使节。
手无缚鸡之力。
“大概需要多久，大人？”
在通信频道中，暂领禁卫总管之职的扎维萨轻声询问。
【不会很久的。】
原体惬意的活动着肩膀。
【最多半个小时：如果要继续谈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明白，大人。”
破晓者低下了头颅，而原体则是漫步走入了房间，等待身后大门关闭的声音。
“初次见面，泰拉的同胞。”
当大门关闭时，众王联邦的三位使节已经站了起来，他们的欢迎致辞文质彬彬，声音清晰响亮，让原体不由得惊叹，原来在没有咏叹调的帮助下，这些人其实也是会说话呀。
摩根扫了一眼三人，左右两边的都是有过印象的，分别是与荷鲁斯会面的大使和将军，而中间那位的地位明显比他们更高，想必就是战帅在之前曾经念叨过的，从众王联邦的首都权力中心，专程赶过来的外交部长吧？
“你可以叫我塞勒姆：我将全权负责与贵国的外交事宜。”
大使走到原体的面前，友好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而摩根则是回以相同的礼仪。
【幸会。】
她的一个微笑就可以让对方忽略掉所有潜在的不礼貌因素。
【你可以叫我摩根：我是帝国的基因原体和军团长。】
“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两个相对陌生的头衔。”
塞勒姆部长笑眯眯的，但他潜藏的含义被摩根听懂了。
【啊，这很简单。】
原体看向旁边的两个人。
【我的兄弟应该向你们讲述过帝国的运转规律吧？】
“当然。”
不等旁边两人，塞勒姆部长就已经点了点头。
“我们很清楚基因原体这个头衔在贵国中的分量。”
【那你可以这么理解。】
原体抬起了一只手。
【在帝国之主册封的十八个原体封国中，我所管辖的封国是排名第三的：与此同时，我可以代表所有的十八位原体中，包括我在内的九个人发言，而荷鲁斯则可以代表另外的九个人。】
“这样么……”
塞勒姆部长点了点头。
“那不知您和荷鲁斯大人……”
【我们习惯了在决定每一件大事之前，充分的沟通和理解对方的建议。】
“原来如此。”
塞勒姆部长笑得更灿烂了。
但蜘蛛女皇很清楚：仅仅这些头衔还不是最看重的，他的笑容只是浮于表面的公式化。
【当然。】
于是，原体接着说道。
【我知道这些身份在我们的这次谈话中都没有什么意义。】
【我真正想说的是：至少在此时的大远征中，我就是整个人类帝国在亚空间、灵能以及混沌领域的最高负责人。】
【你大可以将我理解为帝国亚空间部门的部长，就像你身为众王联邦的外交部长一样。】
【这是我们的父亲兼主君给予我们各自的分工，我的兄弟荷鲁斯负责那些更荣耀的事宜，比如说战争或者外交，而我，则负责那些阴影的威胁：就像他毫不知情的亚空间与混沌。】
“……”
三位使节脸上的异动并没有逃脱原体的捕捉。
她微笑着。
【所以：如果你们想找人商谈一下混沌的事情。】
【那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
塞勒姆部长的笑容收了起来。
直到此时此刻，他的脸庞上才露出了认真的态度。
然后，他侧过身子，郑重其事地摆出了一个邀请的姿态。
“请，摩根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