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黄米之怨 (第2/2页)
“好小子,偷老祖我的人,还敢现身?!”
费天勤这话半讽半怒,项天行还未开腔,前者便又冷声言道:
“彭道人是去了哪里?你小子带他缺了去了哪里?怎么无缘无故又解了链子、放他出来?!将消息告予老祖我听,老祖我却不信,你们摘星楼能放心到不在他身上留些手段。”
项天行持戟而立,并不作答,只是淡声开腔:
“今番是武宁侯无端犯境、夺宝杀人,这才令得云泽巫尊殿上下不满、群起自卫。丰城侯为仙朝耆老、修行长辈,一味偏袒自家人,却也难看。”
康大宝目色一沉,欲要上来答话,费天勤却未给机会,当即应道:
“你这小子说话却不讲道理,这世上哪里又有帮理不帮亲的道理?!”
这般蛮横话语从其口中言出过后,众修却觉浑如自然,不过它却还未言尽,待得冷哼一声过后,竟又戟指点在黄米伽师三人身上,寒声言道:
“你是说康大宝害了云泽巫尊殿五位金丹?那今日老祖我不是又还了三个与你吗?认真比=论起来,这修行雪山释修之法的小子却还值钱许多,算下来你们摘星楼还是占了便宜!”
项天行不是个好脾气,便算这老鸟真就难敌,但在场到底还有云泽巫尊殿三名殿主、近千道兵,未必就没有与这老鸟的一战之力。
只见得他眉头一挑,亮了戟锋。康大掌门见得那法宝,确如见得了个不着寸缕的绝世美人一般百爪挠心。
不过费天勤再饶有兴致地看过项天行一眼过后,却又转了口风:
“罢了罢了,老祖我今日若真就收了你那性命,白参弘那里却也难看。这样罢,彭道人便就让与你了,往后老祖我也难得寻他。今日之事就此作罢,重明宗与云泽巫尊殿重归于好,两家认个干亲,岂不美哉?”
难得这桀骜惯了的老鸟会说些软话,项天行心头底气本就不足,又牵挂着遁走别处的彭道人,却是无有太多精力来与费天勤好做周旋。
他心头主意定下之后,却也不与黄米伽师来做商量,只是点头应道:“天行也不想大动干戈,便就依丰城侯所言。”
黄米伽师心头不满却也无用,听得一人一鸟定下章程过后,却也只得闷声问道:“却不晓得这干亲要如何认下?!”
费天勤似是心情颇好,此时还有心思来做调笑。它分出一羽指向黄米伽师身侧,点着那姿容颇好的乔绣娘嬉笑讲道:
“那还不简单,你家殿主不都是异姓姊妹?你将这小丫头嫁给我家女婿做个侧室,两家不就成了干亲?!”
康大掌门听得苦笑一阵,黄米伽师更不能应。
而后者身侧那乔绣娘,好歹也是成丹二三百年的人物,哪里会被这等戏言惹怒,只是脆声应道:“还请侯爷莫做玩笑。”
项天行也不想理这老鸟所言疯话,只是又淡声催道:“此事既然已有定论,那便请侯爷携军出境。如无必要,也莫要再来黄陂道地方。”
后者听得项天行这认真语气有些着恼,不过也只是不满地嘀咕一声:“这厮真当自己是白参弘了,也敢与老祖我来抖威风。”
不过不满归不满,此番过来能有如此结果,于费天勤看来也足能接受。至于彭道人的下落,哪里是随口一说便就能不寻的,无非是要与项天行这要面子的后辈一个台阶罢了。
但彭道人一时难寻确是事实,这邪修到底有些本事,费天勤过后怕还需得寻诸如无畏楼等一众灵通人士好生搜检,才能有些效用。
不过这老鸟自身还需得坐镇凤鸣州、帮二位真人做许多不便出面之事。
这番过来也是特意为了出项天行劫人之气,不然以它心性,今番怎么也得压着项天行收两个金丹性命才愿返程。
脑海中念头过了一个又一个,这老鸟想得厌烦了,便就索性不想,只催着康大掌门言道:
“走吧,跟老祖我一路回去,去寻顾戎那小子为你制件攻伐法宝。看看你这寒酸模样,旁人若不晓得,还要以为是我颍州费家只会苛待贵婿。”
后者哪里在意费天勤这挖苦之言,只是又快步凑近、轻声言道:“老祖,此前小子在洞府中打碎了一具三阶上品铜尸,或与彭道人有些干系。这尸丹还在小子手中,也不晓得于老祖搜检那恶修有无用处。”
“三阶上品铜尸.尸丹”费天勤眸中有些意外之色,心头念道:
“这小子看来也不止有暗中袭人的本事,论及自身斗法手段,南応现下或已都比不过他。我家阿弟当真是慧眼如炬,凡人哪里比得?!!可惜”
“嗯,待得回去过后,咱们再细细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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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天勤携着康大掌门一行退走不提,黄米伽师心中悲苦,欲要凑到项天行身侧寻些宽慰,却是又被后者拂手打断:“楼主现下正在谋划大事,难得抽身出来,是以殿主你或要受些委屈。
楼主从前言过,那康大宝修为虽低,但身份却也敏感,似还修成了纯灵金丹真身,才令得卫帝都要赏识器重,着实不好轻动。
不过项某在此可做担保,待得大事成矣,今日之仇,楼主定能为殿主讨还公道。”
项天行还记挂着彭道人下落,哪有工夫与黄米伽师多言。他也不看士气大败的巫卒、战僧,只是又草草与三位殿主交待一阵,便就又踏戟而走。
黄米伽师气得心头泣血,这下云泽巫尊殿殒了人命、失了威势,往后在黄陂道北境怕还有好多手尾要来收拾,又如何压得住十三家金丹人物?!
他到底还未被这怨怼之意冲昏头脑,只是又将项天行临行前的托辞好生咀嚼一阵,不久后,即就眼神一亮:
“那项天行此前是言,那姓康的是好似是个纯灵金丹之身,若真如此,那其一身精血灵韵确不是寻常角色可比。我记得两仪宗那个蒲老鬼,这些年好似就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