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前朝诡异 (第2/2页)
沈白见状,摇头道:“你已经被剑气伤及内脏,时日无多,又何必将其拔出来,忍受着剧烈的痛苦呢?”
景元侯双目布满血丝,看着已经只剩下白骨的手掌,双手用力一合,血红色的剑气化为满天的碎片。
胸口的剧痛让他神志有些模糊。
他伸出只剩下白骨的手,在胸口的伤口处一阵掏动,随后抬起头来:“厉害啊,本侯的五脏六腑都被你搅成了碎块,沈白,圣武帝能够找到你,当真是他走了八辈子的运气。”
“可本侯却不会让你这么轻松就拿下乾元京的。”
一道血红色的剑气闪过,随后景元侯的头颅从他的脖子上飞起。
无头的尸体与头颅落在正在交战的人群之中。
将领与士卒们见到这一幕后,立刻瞪大了眼睛。
他们在这时早已经被磨光了所有的士气,只想要掉头逃走。
军阵之人便是如此,当主帅都被斩杀,剩余的人不过是一盘散沙。
“一个不留。”
沈白飞于半空之中,淡淡的说道。
都是些反叛之人,而且在最后的时刻依然没有显露出投降的意思,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留他们?
地灵破阵诀再度浮现,将所有的人全都控制在范围之内。
沈白催动着地灵破阵诀,全力的使用之下,本来正准备逃跑的将领和士卒们,就仿佛被一座山给压中似的,脚步变得极为缓慢。
“杀!”
邢京令见此情况,立刻抓紧机会大喊了一声。
乾元京之人在他们的带领之下,开始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对付着那些将领与士卒。
沈白见到这恐怖血腥的一幕,却毫不动容,而是将视线投向高空之中。
就在刚才,他将景元侯斩杀之后,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压力。
此刻,遥远的天边,暴雨之中,乌云正在逐渐凝聚。
刚才景元侯死之前,说不会让他这么容易的收服乾元京,现在看起来似乎真的有异常出现。
阴冷的气息浮现在乌云之中,沈白从这阴冷的气息中,分辨出了乌云中的东西究竟是何物。
红妆在他心头说道:“主人,这是诡异,里面有诡异的气息在流动。”
沈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已经再度抬起了寒月。
他不知道景元侯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但是那诡异的气息确确实实存在。
与此同时,下方正在围杀将领与士卒的邢京令同样也感觉到了天空之中的异常。
他们眼中露出一丝忌惮之色。
这阴冷的气息,即使是绝峰境界巅峰之人感应到,亦会觉得有一丝冰冷与恐惧。
这是生人与诡异之间互相的克制,是来自于本能的感觉。
“大人,不要莽撞!”邢京令大喊一声。
他见沈白准备冲入云层之中,立刻让沈白先停下来。
只需要再给他们一点时间,杀了那些将领与士卒之后,便能与沈白同去云层之中,看看那诡异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是当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下方那些被围杀的将领们突然露出癫狂的表情。
“哈哈哈,完了完了,都完了,把它弄出来,大家都得完蛋。”
“侯爷死了,他也不想让你们活,把这前朝的诡异放出来,你们谁都别想活。”
“当时为了镇住这个诡异,侯爷差点丢了半条性命,现在你们都得给侯爷陪葬。”
前朝的诡异?
沈白眯起双目,他听到了那些士卒们所说的话,把这些话串联起来,似乎有了一些思绪。
下方,洪源听到此话之后,脸色一变,大声说道:“沈大人,小心,当初建立大周国时,曾与前朝发生巨大的战乱,景元侯受命前往乾元京,诛杀一位前朝的元帅,元帅被景元侯诛杀之后,带着滔天的怨气难以消除,景元侯便将他的尸体划分为四肢头颅,分别葬于乾元京的五个方位。”
“并且以军阵之力压制,现在景元侯死了,这怨气只怕积攒到了一定程度,诡异复活,必将带着生前的恨意,屠掉整个乾元京。”
这些都是乾元京的历史,作为资源房的房主,洪源自然是知道的。
他只是稍加联系,便想出了因果,大声提醒沈白,让沈白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天空中的乌云凝聚的越来越深。
与此同时,沈白感觉到有几道风声突然间出现。
他调转视线,发现在乾元京的五个角落处,有五个光华划过夜空,汇聚在乌云之中。
头颅、双手、双脚。
每一个部位都带着阴冷的气息,当它们汇入乌云中时,天空中的乌云陡然消散。
沈白终于看清楚乌云之中的阴冷气息究竟是何物了?
那是一个躯干,躯干上铺着坚硬的铠甲,阴冷的气息便是由其而产生的。
当四肢和头颅来到这躯干处后,立刻与其结合在一起。
沈白眼前浮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将领。
中年将领的双目之中空洞一片,带着冰冷与杀机,仿佛拥有着滔天的凶意。
沈白眯起眼睛,随后发现这滔天的杀机优先锁定的便是他。
下方,洪源和邢京令等人仍然在围杀那些发了癫的士卒们。
在半空之中,这凶煞诡异却早已经锁定了他。
“来不及了。”
沈白举起寒月,心中爆发出无限的战意。
这玩意儿携带了景元侯的煞气,按照诡异的规则来讲,优先要杀的就是他。
现在诡异已经成型,想要拖时间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战。
恰好沈白最近接连提升各项神通,确实有些欠缺煞气。
既然如此,那便用这诡异来给他提升煞气吧。
下方的邢京令与洪源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这诡异的异常,也知道诡异形成之后,第一步便是冲着沈白而去。
“抓紧时间灭杀他们,然后帮沈大人对付那只诡异。”洪源举起双拳,大声说道。
乾元京之人杀的更快了。
可是他们杀的再快,也挽回不了现在这种局势。
诡异成形的瞬间,便怒吼一声,对着沈白冲了过来。
诡异就仿佛活人一般,身上的铠甲闪烁着光泽。
而当它冲过来时,天空中的阴云在诡异的身后,就像是形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披风。
沈白控制着的狂风暴雨,在阴冷的气息笼罩之下,化为一块块冰,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发出一阵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诡异的右拳上有一个黑色的拳套,拳套之上的阴冷气息裹挟着乌云重重落下时,沈白能感觉到其上覆盖着的恐怖之意。
随后,沈白回转手中寒月,一剑对着诡异的拳头便刺了过去。
血红色的剑气被沈白不断凝聚压缩之下,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光芒。
拳头与寒月轰击在一起,诡异的阴冷气息顺着寒月便涌上沈白全身。
沈白身上,无瑕神魂身的光芒在一瞬间尽数碎裂。
他只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立刻抽出寒月,施展神行万里,化为一道残影后退数百丈。
恐怖的阴冷气息以诡异为中心蔓延开来,天空中的乌云都被阴冷气息所冻结。
“好强啊。”
沈白拍了拍身上的灰。
刚才和景元侯大战的伤势早已恢复,但此刻他突然生出一股不太稳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抽空施展了无极卦术,八卦的光芒闪动之间,这一次不再是一片金色,而是金色之中夹杂着黑色,代表着此行有凶险也有好处。
“有点难啊。”
沈白眯起双目,但现在这情况再难也得打下去。
因为根本就不给他喘息的时间。
诡异攻击了一拳落空之后,迅速的消失在原地。
沈白只感觉身后传来了一阵阴冷的气息,紧接着,诡异竟然出现在他身后,对着他的后心便狠狠的砸下一拳。
还是那漆黑的拳套,恐怖的阴冷气息仿佛可以冻结一切。
沈白横斩寒月,再度对着这诡异刺去。
双方之间,这一次势均力敌,竟然在短时间内,各自交手了数百招。
沈白后退了两步,寒月之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白霜。
这些都是被那诡异所染上的。
可是此时此刻,这诡异身上的阴冷气息竟然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
这是沈白头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诡异。
他从升云县崛起,一路过来时,遇到诡异大多都是一剑斩了。
就算是遇到那种强大的诡异,他也是稳操胜券。
但这一次,头一次感觉到压力很大,甚至有一种随时都会输的感觉。
“不愧是当初要用分割才能镇压的家伙,景元侯这个老东西给我留了一个烂摊子。”
越是危险,沈白越是冷静。
在乱心诡咒的影响之下,他就算再危险的情况,依然能够保持一颗平静的内心。
琥珀在沈白心中说道:“主人,不太对劲,不能让他们继续杀下去了。”
当琥珀说出这句话后,沈白下意识的扫了下方一眼,接着就发现了异常之处。
那些死掉的将领和士卒身上腾起一股怨气,而那恐怖的怨气正在被这诡异不断吸收。
每吸收一道怨气,诡异的能力便会加强一分。
见此异状,沈白立刻便明白过来。
这诡异本身就是军中之人,而且是前朝的一个元帅。
这种级别,再加上活着时是军中元帅的原因,死掉的军中之人越多,对于这诡异的加成也就越强。
“制住他们就好。”沈白说道。
当他的声音传出之后,下方的邢京令与洪源二人立刻答应。
乾元京之人开始收摄攻击,打算先将这些叛乱之人制住,至少别让他们的怨气继续加强诡异。
可是紧接着,异常却出现了。
“侯爷都死了,我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不如下去陪侯爷。”
一个将领大喊出声,手中的兵器抹过脖子,立刻身首异处。
由他带头,那些将领与士卒们纷纷效仿,将兵器刺穿了身体。
这些本就是景元侯的死忠之人,在景元侯死去之后,他们自知自己犯下的罪行已经不会让他们活着。
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之下,他们反倒愿意给这乾元京带来更大的灾难。
剩余的士卒与将领们纷纷倒地,只是顷刻之间,地上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这些叛乱之人的尸体。
每一个尸体倒地,便有恐怖的诡异气息被天空中的诡异所吸收。
在沈白眼前,这只诡异身上的铠甲透着一股恐怖的花纹。
花纹上面的阴冷气息,即使流露出一丝,也足以让任何一位绝峰境界的高手瞬间死亡。
沈白目睹着这一切,在这一刻,心头的压力竟然成倍增长,已经超越了景元侯带给他的压力。
“这么强?”
沈白皱起眉头,这还是他头一次觉得不好打的情况。
当他这么想着之时,诡异又一次冲到面前,再度抬起拳头,平平无奇的对他轰击而来。
这一拳的威力比起之前来讲,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危机时刻,沈白举起长剑,格挡在其上,以血红色剑气以及无瑕神魂身抵挡在中间。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恐怖的余威让下方的邢京令等人齐齐后退,吐出鲜血。
光是二者交战的余威,便让他们受了伤。
若是继续交手下去,恐怕整个乾元京都将毁于一旦。
不要说城中的那些百姓想要活着,就是下方的邢京令等人恐怕都会活不成。
死的人越多,这诡异也就会越来越强,到那时候,将是一个移动的恐怖灾难。
沈白倒飞而出,胸口一阵发闷,吐出一口鲜血,随后扫了下方一眼。
他也知道目前继续在上空交战,将会引发难以想象的毁灭。
眼前,无极卦术再度浮现,沈白疯狂的催动着无极卦术,测算着一丝生还的可能。
既是吉凶参半,那就有吉利之相。
随后,无极卦术在他的催动之下,伸出了一根根金色的丝线。
这金色的丝线逐渐蔓延,指向了一个方向。
沈白顺着这个方向看去,眼睛微微亮。
这个方向是避难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