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战守关人 (第2/2页)
这一幕出现显得非常的奇幻,沈白是没想到有人竟然能够从肩膀处再伸出两只巨手。
而且这两只巨手还各执一把血肉锤子。
此刻他与魏峰二人各自架住白发老人的拳头,当巨手上的血肉锤子落下之后,两人皆有不同的应对之法。
魏峰双目一凝,大喝一声,袖袍鼓动间,一张张符纸浮现在半空之中,无风而燃。
燃动的符纸冒出一阵阵黑气,盘旋着形成了一块巨大无比的黑帆。
黑帆挡住血肉锤子,瞬间撕裂,魏峰也抓紧此刻的机会,脚步一错后退了数十丈。
沈白就更为简单。
他抬起左拳,身后的佛陀法相带着凛冽的佛光,与这血肉锤子悍然相接。
法相摇晃,出现了一丝裂纹,但沈白却借着这血肉锤子的巨大威力,躲开了白发老人的攻击范围。
“此次天河楼讲学,出了两个出类拔萃之人,倒也不错,老夫先将你们收下。”
白发老人想要继续进攻沈白和魏峰,可就在这时,其余学堂之人的攻击也纷纷落了下来。
每一个人的攻击都是全力出手,显然刚才白发老人轻易斩杀学员的举动,已经让他们产生了生死危机。
恐怖的攻击接连落下,止住了白发老人的脚步。
白发老人将手中的血肉大锤舞得密不透风,所有攻击落在血肉大锤之上,全都消糜殆尽。
这群学员里面,有几个实力颇强之人,也在这时隐于暗处,骤然出手。
其中一人手持一把大环刀,大环刀的刀身落在白发老人的后背之上,竟然在他的后背上开出了一条深深的伤口。
另外一人则是戴着一对拳套,双手擒住血肉锤子,锁住白发老人的一条手臂。
还有二人,一人唤风,一人使雷,风雷交急之下,形成一道风暴雷龙卷,将白发老人笼罩在其中,让白发老人的肉身开始逐渐变得焦黑。
这四人便是学员之中的佼佼者。
此刻,身处各种攻击中,白发老人仰天咆哮。
“痛痛痛,痛煞老夫了,都给老夫死!”
那杆血肉锤子突然从顶端裂出了两条缝,接着喷吐出了大量的黑水。
原本正与之制衡的四人在这黑水的攻击之下,迅速后退到安全范围。
沈白与魏峰对视一眼。
在这时候,二人倒没有继续厮杀,而是瞧准了机会,发动了攻击。
魏峰拿出一张符纸,抹过手中宝剑,宝剑之上的光芒变得更加锋锐。
他踏前一步,宝剑直刺而出,一道锋锐到无可匹敌的剑气,仿佛斩破天际的寒光,刺入白发老人的肩膀。
这一剑本是对着白发老人的心脏而去,可在危机时刻,白发老人移动了双肩,躲过了要害。
就在这时,正心中欣喜的白发老人突然感觉到脖子上有股冷意,让他直起鸡皮疙瘩。
转眼看去时,就见到一身黑衣,手提长剑的沈白,斩破了他的黑水,长剑直指他的脖子处。
这一剑覆盖了血红色的剑气,以及沈白诸多神通的光芒,让人心头惊惧。
“血肉围墙!”
白发老人大喊一声。
他胸口的肌肉从肢体上剥离出来,一阵蠕动,竟然凝聚成了一道由血肉组成的恐怖墙体。
沈白的长剑刺入这血肉城墙之后,感觉到一阵迟滞感传来,就好像刺在一团淤泥之中。
血红色的剑气爆发,剿灭了一层层的血肉,可更多的血肉却仿佛能够再生一般,将被沈白轰开的地方全数补充。
血肉城墙之上,伸出一只只触手,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想要将沈白融入其中。
沈白脚步一错,施展神行千里的瞬移功能,已经退到了十丈开外。
寒月上的血红色剑气略显暗淡,但沈白眼中的兴奋却越来越多。
“强,真的很强,越强,我越是高兴。”
沈白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面扬着。
面前这白发老人带给他的感觉,是让他真正兴奋起来的战斗欲望。
“来,我与你肉身相搏。”
沈白踏出一步,举起双拳。
身后的佛陀金身在沈白的操纵下,拳头舞出残影,一拳又一拳的轰击在血肉城墙之上。
血肉城墙剧烈震动,仿佛要在沈白的拳头之下,化为一滩污水。
其余的学员也都动了,尤其是那最强的四人,此刻配合着魏峰的剑气,正在血肉城墙无法抵抗的部位留下一道道伤痕。
沈白这边压力最大,但他此刻全力出手之下,白发老人只能堪堪以血肉城墙阻挡。
而另外的攻击没法防御。
白发老人的肉身在这种攻击之下,正在逐渐扩散着伤势。
时间正在渐渐流逝,这种高爆发的战斗持续了将近两柱香的时间之后,白发老人的血肉城墙薄的像是一层纸似的。
他身后的血肉与肌肉已经消失殆尽,后背只剩下一片骨骼。
能够在这么多强者手中,还能够活了这么久,甚至杀了这么多学员,白发老人的实力已经堪称绝世无双。
可他面对的是沈白,魏峰以及那四个最强的学员。
沈白收起双拳,拔出腰间寒月,手指抹过剑身。
血红色剑气浮现在寒月之上。
一剑刺出,血红色剑气爆发出恐怖的威力,将血肉城墙彻底洞穿。
沈白提着长剑,随着寒月的前刺,来到了白发老人面前。
他一只手抓住白发老人的头,另一只手则提着寒月,狠狠的撞了上去。
寒月刺入白发老人的脖颈,沈白将寒月往旁边一抹。
一轮血线出现在白发老人的脖子上,紧接着,这颗头颅被沈白的长剑给摘了下来。
鲜血喷洒,无头的身体失去了温度,倒在地上,抽搐片刻便不再动弹。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沈白身上,心胆俱寒。
此刻,沈白一袭黑衣,右手提着寒月,左手则是提着白发老人的头颅。
随着微风飘起,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却让人心头骤然产生了恐惧。
魏峰下意识的握紧手中宝剑,随后微微后退了几步。
现在不宜发生战斗,刚才那一场战斗的损耗颇多,而沈白有着强大的恢复力。
在魏峰看来,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化。
沈白扫了一眼手中的头颅,随意抛在地上,看向前方的木箱子,缓缓走了过去。
刚才白发老人所说,这木箱子中的宝贝是根据这场战斗中的表现而来。
他倒是想知道,这天河楼中的机缘到底是何物。
仅仅只是三层,就有白发老人这等强者坐镇,刚才沈白若是一个人对战,想要胜利估计也会很艰难。
他也很好奇,后面的六层究竟会发生点什么激烈而又有趣的战斗。
没有人去阻拦沈白,包括存在于禁地中的这些学员们,都默默的后退一步,甚至给沈白让出了一条道路。
刚才沈白手提头颅的模样,已经让他们心中产生了震慑感。
沈白自顾自的来到散发着空间气息的木箱子前,随手便将木箱子打开。
箱子内是一片模糊的空间,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但以沈白阴阳纳物术的水平,在空间一道上也有着深厚的造诣。
他大致看了几眼,便已经知晓其原理。
随后,沈白将手伸入木箱子中的空间里。
当沈白做出这个动作之时,木箱子中的空间一阵波动。
伴随着这阵波动,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三件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诡物便浮现在沈白眼前。
“三件诡物,不错。”
沈白心中露出一丝喜悦。
诡物极为珍贵,有的江湖人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一件。
现在沈白仅仅只是经过这天河楼的三层,就获得了三件诡物,他自然是高兴的。
这木箱子有特殊的空间能力限制,沈白也无法破开,只能按照规矩来。
他随手一划,一道裂缝出现,这三件诡物被沈白丢入了阴阳纳物术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沈白看向白发老人的尸体。
此刻,白发老人已经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他的目光又转向不远处的魏峰,将手按在腰间寒月之上。
“现在好像是一个好机会。”
思及此处,沈白缓缓拔出了寒月。
如今,眼前的人都被震慑住了,大家也不需要争抢什么名额,那么就是时候将魏峰给宰了。
魏峰见到沈白拔出寒月,二话不说,掉头就跑向楼梯口的位置。
现在不能打,刚才那一波战斗,对他的损耗极为严重。
他几乎消耗了一半的炁,现在也只恢复了一部分。
而沈白消耗也大,但沈白此刻已经全部恢复。
他有信心和沈白战个旗鼓相当,但是沈白这种恐怖的恢复能力,在目前看来,魏峰是处于弱势的。
他虽自诩绝峰境界无敌手,但很多时候是有逼数的。
像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出手去和沈白打。
魏峰逃跑的时候,甚至在双腿上各贴了一个符咒,几个转身之间,已经顺着楼梯前往了四楼。
沈白拔剑看着魏峰消失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跑了也好,反正要死,让你多体会一下绝望也是不错的。”
他没有再说什么,又将寒月收起,朝着楼梯的位置走去。
没有人阻拦他,那些学员都将视线投注到沈白身上。
有的人带着好奇,有的人带着畏惧,而最开始出手的四位实力高强的学员,看向沈白的眼神带着一丝贪婪。
他们身上仍有冰冷的气息散发,贪婪的目光甚至毫不掩饰。
沈白已经走上了楼梯,感觉到那股贪婪的眼神后,回转目光与那四人对视,挑了挑眉。
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不屑之色。
他没有再看,而是转身直接上了四楼。
随后,剩余的学员们也都陆陆续续顺着楼梯,来到了四楼的位置。
不过在去之前,他们都去宝箱中找了一遍自己的机缘。
只有魏峰逃得很快,甚至连机缘都没有去拿。
……
四楼和三楼的布置类似,不过此刻上面只摆放着六十张桌子。
沈白上到四楼之后,扫了一眼身后的学员,发现经过刚才的一战,加上他和魏峰,只剩下六十个人。
“看来这里的桌子,是按照剩余人数就提前布置好的。”
沈白心中想道。
这六十张桌子的最前方,一个巨大的书案正安静的摆放着。
而在书案前的蒲团上,则坐着一个穿着锦衣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一头黑发,身上散发着一股飘然的气息。
可若是仔细看去,在飘然的气息里面,夹杂着的却是一丝冰冷如寒冰的感觉。
“进入四楼者,自行按序号选择位置坐下,还是按照之前的方式。”
沈白是第二个进来的,所以便选了排名第二的桌子坐下。
至于剩下的人,也都依次落座。
沈白扫了旁边的魏峰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戏谑之色。
魏峰被沈白的目光扫过之后,内心微微凝重。
本以为是稳操胜券的,可是现在他感觉局势已经翻盘。
他想的是,万一在天河楼中找不到机会,等待他的也就只有死亡。
在魏峰这么想着的时候,人到齐了。
坐在高台之上的锦衣年轻人用手撑着下巴,手肘放在桌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周围的人,缓缓的开口,讲学起来。
又是那听不懂的文字,但这群学员们却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这是世间最好的道理似的。
这一趟讲学又是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
等到锦衣青年讲完之后,沈白感觉这群学员的实力都有所上升。
尤其是之前的那四个,实力上升的速度比起三楼的时候要更快更强,那股压力也变得更大。
不过在锦衣青年说完之后,这群学员却不像之前那样,表露出森然的杀机,而是都盯着面前的锦衣青年。
沈白摸了摸下巴,心中暗道:“难不成进入下一楼的方式有所改变?”
他刚这么一想,锦衣青年就打了个呵欠,指了指不远处的楼梯,缓缓开口。
关于如何进入下一层楼的规矩,被锦衣青年说了出来。